迎親隊伍出此變故,亂成一鍋粥,小廝抬的聘禮東倒西歪,還有不少打翻在地,因為意外來的太出乎意料,倒沒人上前哄搶,怕東西沒搶到,反倒把小命搭了進去。
等鞭炮不炸響了,煙霧散去。
騎在馬背上的溫玹,臉色依舊,是一雙眸子冷的殺氣凜然。
他飛快的從馬背上下來,去看花轎了的人,問道,“沒事吧?”
離的近的人沒聽見花轎內有人說話,只一隻手遞出來只短箭,沒有死,但有沒有受傷不得而知。
暗衛去追刺客了,溫玹穩了穩心神,翻身上馬,等了半天,隊伍才齊整,往煜國公府方向走去。
再說迎親隊伍在街上遭遇了刺殺的事,一陣風就傳遍了煜國公府,煜國公臉色鐵青,不少文臣第一次感受到一個將軍在戰場才有的殺氣。
煜國公夫人臉色也不好看,出嫁過的人都知道出嫁當日有多累,尤其季清寧還懷著身孕。
只是成親是一輩子的大事,不能輕怠,不然煜國公夫人都想親事從簡,只是這話她不敢說,如今還遭遇刺殺,煜國公夫人擔心的幾乎坐不住。
溫玹是皇上最寵愛的外甥,他成親,滿朝文武都來道賀了,這會兒聽到這意外,不免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不知道是什麼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以煜國公的性子,這要不把刺客抓到,繩之以法,他在戰場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威嚴必將蕩然無存。
而且,本來時間就緊繃繃了,這一出意外,肯定要錯過吉時了。
又遇刺,又錯過吉時,沒一個好彩頭啊。
大家抱著看熱鬧的心,一邊閒聊一邊等迎親隊伍來。
就在快到吉時的時候,鞭炮突然炸響,把整個煜國公府的人都炸懵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三少爺、三少奶奶到了!”
不是喊花轎到了。
大家往大門口擠去,就看到一襲大紅喜服的溫玹懷裡抱著一襲大紅嫁衣的季清寧,兩人共乘一騎過來,陽光落在他們身上,漾出一層淡淡光暈,宛如一雙璧人。
煜國公府管事的忙道,“三少爺,你怎麼騎馬接的三少奶奶回府?”
溫玹翻身下馬,然後把季清寧抱下來,嗯,季清寧以為只是抱她下馬,結果這廝抱著就不撒手了,直接抱著她上臺階,邁步進府,什麼牽紅綢,邁火盆、跨馬鞍,禮節倒是都在,就是跨的都是溫玹,不是她。
到了正堂,才把季清寧放下,接過丫鬟塞的紅綢,牽著季清寧上前行禮。
沒有蓋頭,不過有珠簾遮面,隱約能看清季清寧幾分樣貌,但看不真切,至於正兒八經的規矩……全然拋諸腦後了,孩子都懷上了,還講這些虛禮做什麼,人沒事就好。
行禮前,煜國公問溫玹,“怎麼回事,你們兩怎麼騎馬回來的?”
溫玹道,“上花轎之前,清寧眼皮亂跳,怕出意外,就讓陳杳易容成我,清寧的丫鬟代替她上的花轎,那丫鬟武功不錯,就算遇到什麼危險,也能自保。”
溫珵站著一旁,眼底一抹寒芒忽閃而逝,笑道,“沒事就好,方才可是把爹孃嚇壞了。”
煜國公夫人看著季清寧,笑容滿面,這麼大的危險都能有驚無險的躲過去,絕對是個有福之人。
煜國公心稍安,“拜堂吧。”
司儀這才扯著嗓子喊,“新人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三——”
“夫妻對拜!”
禮成,送入洞房。
照瀾軒,季清寧不止來過,還住過,猶記得當時平老夫人怕她惦記府裡的姑娘,給她塞丫鬟暖床,沒想到再進來,會是以這樣的身份。
這回出嫁她沒受什麼苦,苦都叫小丫鬟受了,既然規矩禮儀都拋諸腦後了,這頂鳳冠的苦,季清寧肯不會再吃,進了新房,被扶坐到喜床上,溫玹人還沒走,她就把鳳冠摘了。
摘的有點急,頭髮卡在了鳳冠上,溫玹見了忙道,“我來。”
小心翼翼幫季清寧把卡的頭髮解下來,看的一旁的喜娘和丫鬟目瞪口呆又臉紅。
外面,東平郡王他們幾個進來,對季清寧道,“大嫂,我們把溫兄拉出去喝酒了,你一個人待會兒沒事吧?”
虧得他們還以為季清寧出事了,急的差點去掀轎簾,好在及時發現“溫玹”不對勁,一問之下才知那是陳杳,緊趕慢趕來煜國公府,還是晚了一步,沒看到拜堂。
不過禮沒看到就算了,這喜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