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怒氣直衝天靈蓋,東平王妃也在找棍子了,她這到底是生了個什麼樣的混賬兒子,自己乾的好事,還有臉提!
退親了只要沒許人,她和王爺總能想辦法把這樁親事續上,可另許他人了,這親還怎麼再結?!
她和王爺這輩子還沒做過愧心事,這孽障,把季大少爺坑慘了!
東平王手裡的棍子剛丟給小廝,東平王妃就接了過去,也顧不得大庭廣眾之下的溫婉賢良形象了,逮著兒子就抽過去。
東平郡王就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他只是說了句大實話啊,他母妃就是打他上癮。
東平郡王左躲右閃,但也捱了自家母妃好幾棍子,疼的是呲牙咧嘴,季清寧趕緊上前攔下東平王妃道,“陸照和張大姑娘的親事是我撮合的。”
啥?
東平王妃懵的很徹底。
她知道季清寧很大氣,可沒有大氣到自己的未婚妻退親,還撮合給別人的吧?
“你不要替我這混賬兒子說好話,他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東平王妃氣的渾身顫抖。
季清寧道,“我沒有騙你,不信東平王妃可以去問張大太太。”
這麼說,那就是真的了。
東平王怕東平王妃累著,從她手裡接過棍子,直接丟到了東平郡王跟前,道,“你個混賬東西,等回去我再收拾你!”
都打這麼半天了,還不夠呢?
東平王和東平王妃向季清寧表達歉意,另外就是要帶走安兒,畢竟是東平王府血脈,沒有讓他流落在外的道理。
只是不論東平王妃怎麼勸安兒,安兒都只要季清寧這個“爹爹”,不肯跟東平王妃走,急了,安兒還摟著季清嫮的脖子哭,季清嫮心疼的看著季清寧,不知道怎麼辦好。
季清寧知道安兒認人,便對東平王妃道,“要不讓安兒在小院住下吧,王妃要不放心,可以多派兩個丫鬟嬤嬤來照顧,等混熟了,回頭白天帶去東平王府玩,時日久了,就不會抗拒了。”
安兒留在小院,東平王妃一點也不擔心安兒會有危險,只是她太稀罕這小孫兒了,沒有經歷兒媳婦十月懷胎的煎熬等待,也沒有蹣跚學步,牙牙學語的急切,一見面就這麼大了,東平王妃是喜歡到心坎裡去了。
東平王妃道,“就是太麻煩你們了。”
季清嫮笑道,“怎麼會,安兒乖巧懂事,給小院帶來了不少歡樂,我們稀罕都來不及。”
東平王妃看向安兒,安兒以為要帶他走,嚇的摟緊了季清嫮的脖子,都不敢看東平王妃的眼睛。
東平王妃也怕嚇著小孫兒,連忙道,“那就再住些時日,我們就先回去了。”
東平王和東平王妃告辭,東平郡王沒走,一來不敢回去,二來東平王妃讓他多陪陪安兒。
自己的兒子不認他這個爹,丟人不丟人。
等東平王和東平王妃都走了,東平郡王才長舒了口氣,只是這口氣還沒有完全舒完,脖子就被唐靖桎梏住了,道,“你老實交待,你和安兒的娘是什麼時候遇上的,居然揹著我們有了這麼大一兒子!”
“太過分了!”
東平郡王被勒的喘不過氣來,斷斷續續道,“放開我先!”
唐靖這才鬆開他,東平郡王真不想說這件丟人的事,他看著安兒,道,“我兒子有那麼像我嗎?”
陸照白他一眼,“有多像你,自己沒數啊?”
氣的很呢。
他已經定親了,就算下個月成親,立刻馬上就懷上,以後打架也只有被打的份了,連旗鼓相當都辦不到。
好在還有唐靖和溫玹和他作伴,到時候三個打他兒子一個。
兩人把東平郡王押到那邊涼亭問話,季清寧也好奇,跟過去聽聽。
東平郡王太瞭解自家兄弟了,刨根問底的本事堪比刑部酷刑,他不如實說,絕對沒好下場,他便說了實話,道,“就像溫兄說的那樣,被人吃幹抹淨的不一定是女人,也有可能是男人……。”
頓了頓,東平郡王屈辱道,“我就是被吃幹抹淨的那個。”
唐靖、陸照他們都看著東平郡王,臉上沒什麼表情,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四年前,東平郡王隨東平王妃去外祖家賀壽,他這人喜歡交朋友,情同手足的兄弟就唐靖溫玹他們幾個,但泛泛之交,不下百人。
東平王妃坐馬車,行程不快,他就半道上拐彎去見周家大少爺,去的趕巧,當地一望族辦宴會,周大少爺要去赴宴,就把他也帶了去,宴會自然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