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寧入書院就帶了個包袱,和人家擁有一整間屋子不同,那小包袱就是她全部家當了,裡面還包含了那支籤文。
別的東西丟了就算了,那籤文不能丟!
季清寧氣頭上,可不管人家是不是睡的正香,上前就要把人叫醒,找回包袱。
結果一上前,就瞥到小榻邊角落裡,她那一統萬年青的包袱正可憐兮兮的縮在那兒。
季清寧狠狠的瞪了眼熟睡中的男子。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這句話在心頭來回的打轉。
粉拳緊了緊。
她忍!
她彎腰去撿包袱,之前嫌軟榻小了些,現在夠包袱的時候發現小榻還挺寬,胳膊都全伸出來也夠不著。
季清寧又往前伸了伸,指尖勉強能夠著包袱一角。
再努力。
季清寧臉都貼著小榻了,摁出了印子,才把包袱抓住。
只是用力拉不過來。
包袱被卡住了。
再用力!
季清寧手用力一拽。
只聽見吱嘎一聲傳來。
季清寧還沒有反應過來,包袱就被拽動了,不小心打到了小榻邊上擺著瓷瓶的高几。
溫玹躺在小榻上,睡的是這兩年來最香的一次,正做夢呢,就被吵醒了。
不耐煩的睜開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一瓷瓶就衝著他腦門砸了過來。
腦門不偏不倚結結實實的捱了一下,被砸了個眼冒金星。
溫玹,“……!!!”
高几被包袱砸到,季清寧就心底大叫不好,可她根本來不及去抓瓷瓶,瓷瓶就砸了下來。
不過瓷瓶沒砸碎,滾下來時,季清寧手忙腳亂的接住了。
還好還好。
沒碎。
季清寧輕呼一口氣。
抱著瓷瓶抬頭,就對上某男那燃燒熊熊烈火的眼睛。
季清寧心咯噔一下跳了。
完了。
瓷瓶砸壞了最多賠錢,雖然她沒錢,但砸了這主,新仇勾起舊恨,怕是沒法善了了。
溫玹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他忍著沒把人丟出去,他卻不安分守己,還一而再的挑釁他的底線!
手一伸,季清寧的可憐纖細彷彿蓮藕般的脖子就又在人手裡了。
這一回的怒氣更甚以往。
隔壁。
雲陽侯世子和肅寧伯世子正下棋打發時間,聽到隔壁有動靜傳來,兩人豎起脖子道,“是什麼聲音?”
“好像是東西砸地的聲音,”肅寧伯世子道。
“……不會是又打起來了吧?”雲陽侯世子嘴角抽抽道。
“打的起來嗎?季家小子武功廢了,他只有被打的份,”肅寧伯世子道。
“走走走,去看看。”
雲陽侯世子這一局毫無勝算了,肅寧伯世子一子落下,他要丟掉半壁江山,下的委實沒意思。
隔壁打架多有趣啊,麻溜的就起了身,捎帶把肅寧伯世子拉了起來。
“哎哎哎,下完這局再去也不遲啊,”肅寧伯世子手正去抓棋子呢,被拽的一踉蹌,棋盤也亂了。
三兩步到了隔壁,一推門就看到熟悉的一幕,溫玹又掐住了季清寧的脖子,兩人腦門上黑線直往下掉,兄弟這麼多年,怎麼不知道溫兄有掐人脖子的癖好,平常不都是直接上腳踹的嗎?
兩人,“……。”
還好是掐脖子。
就季家小子這消瘦的身子骨,還不夠溫兄一腳招呼的。
兩人搖著摺扇上前,想順道勸勸季清寧,趕緊離開書院,讀書再重要沒了小命有什麼用?
只是一靠近,兩人就看見溫玹腦門上的紅腫,都腫了個大包了。
再看倒在地上的高几和瓷瓶,用膝蓋也腦補出來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啊。
兩人服氣了。
這季家小子就是邪門,溫兄在他手裡好像就沒討到過便宜,每每氣頭上要報復出氣就有來拖後腿幫她的。
兩拖後腿的,“……。”
不管拖後腿不拖後腿,總不能真看著溫兄把人掐死。
這麼明目張膽的把人弄死,皇上也沒法袒護啊。
雲陽侯世子忙勸道,“不是讓我們把他趕出書院嗎,你直接把人掐死了,還有我們什麼事啊?”
溫玹氣不打一處來,“指著你們,只怕他還沒被趕出去,我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