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2 / 4)

小說:給理想一點時間 作者:向前

被教授騎在胯下的那位同學,心裡暗想一定要找機會掙回來。遊戲進行中,教授的鞋帶鬆了,便停下來彎腰繫上。那位同學見有機可乘,也一個箭步騎到教授背上。這下同學們都笑了,看教授怎麼論說。沒想到教授只是伸直腰身,稍微一搖晃,那位學生就被弄了下來。於是教授又有高論發表了,他神情嚴肅地說:“如果有一天你騎在別人身上,雙腳離地,不能立足,那一定要小心!不然隨時都會被摔下來!”

據說,美國鉅富洛克菲勒教育小孫子的辦法特別有效。他是這麼教的:他讓小孫子站在高處,而後花言巧語騙他往下跳,自己還作出在下面接他的誘人樣子。小孫子經不起誘惑往下跳後,洛老爺卻一動不動讓他摔個鼻青臉腫痛哭流涕,此時,洛老爺教訓他:“孩子,什麼事都要靠自己,別人是靠不住的,包括你的爺爺。這樣你才能成為偉大的企業家。”

杜甫詩云“江湖多風波,舟楫恐失墜。”既然如此,大家當然就只有多學點“人在江湖漂,儘量少挨刀”的招數了。

四 (宋石男,看天下專欄,7月8日出街)

寫《書林清話》的葉德輝,長沙商會總會長,死在農會手上,時間是1927年。他的學問很好,人品卻不太對勁。編房中術叢書,亂搞男女關係,為人吝嗇,並且依仗28歲中的進士頭銜橫行鄉里。不過他有時也很有趣。作為知名藏書家,他的書架上貼著“老婆不借書不借”的紙條。書中常常夾著春宮畫,因為他相信火神是女性,看到春宮圖會不好意思,就不來燒書了。他跟我爺爺不是一代人,也沒有什麼共同處,除了兩個地方,一是同為舊文化的嗜好者,一是都死在所謂“改朝換代”之際。

爺爺死在解放初期的軍管會手上,時間是1951年4月1日。關於爺爺的生日,現在已經沒有長輩可以說得出來,惟有透過我奶奶是1900年出生推測,爺爺可能是1890…1900之間出生的人,跟郭沫若、胡適、許地山等人同時代。

從我染上一種叫歷史癖的非流行病之後,就一直想做一件看上去似乎有點迂腐的事——重修家譜。家譜不是封建迷信,更不是上流社會的奢侈品,相反,即使不是貴族和世家,每個平凡的人家都有權利修整流傳自己的家譜。對絕大多數人來說,血緣關係是最值得珍惜的東西,而家譜不僅能滿足你對回憶和好奇的要求,說再玄一點,它更是一部記錄你自己靈魂來源與傳承的家族史。即使我們的祖上並不出色,也並不妨礙我們對他們的追想、熱愛與尊敬。

失去了家族史的人是不幸的,我也是其中一個。

爺爺死的那年,我爸爸才7歲,我大伯當時28歲,作為國民黨政權的一個糧食局小科長,正在交代問題。我三伯17歲,在讀高中,是他將爺爺收殮。但現在已經記不得爺爺葬在何處,也許在如今犍為縣某個商業步行街的店鋪下面,但我更願意想象爺爺長眠在某個街心花園下面,或者廣場的噴水池下面。

有年國慶,三伯一家從重慶回五通橋,一起去犍為看看,我跟去,想找一下關於自己祖上的蛛絲馬跡。坐了1小時的汽車,看了犍為文廟(很雄大,川南最大的文廟之一,大伯、三伯等人曾在裡面讀小學),吃了頓豆花飯,雨下起來,一行老小匆忙返回。我什麼也沒找到,一個字都寫不進家譜,很是失望。

爺爺之死,我聽到過三個版本。

一個是爸爸的說法,轉聽自大伯,說爺爺在1948年不知識時務地考上“世紀末”的縣長培訓班,結果當了1年的福樂縣(小縣,只當現在一個鎮那麼大)縣長,就被清算了。我不能理解,爺爺以前教私塾,幾畝薄田,詩書傳家,沒什麼不良記錄,也沒什麼勢力,僅僅一年的“失節”,何以就會掉腦袋?

另一個是三伯說的,當時軍管會一頭頭看上了二嬢,但她拒絕了,遠上北京讀大學,這個頭頭惱羞成怒,就把爺爺抓來關了半年,然後殺掉洩憤。做不了女婿,就做劊子手,這也太異質思維了吧?我仍不能理解。

最後一個是大堂哥說的,轉聽自他的媽媽,也就是我的大伯孃,說是當時奶奶的弟弟在犍為做生意,得罪了人,爺爺幫他的忙,結果把自己搭進去了,被陷害致死。這個版本也有疑點,阿婆的弟弟並沒有送命,為何一個僅僅幫忙的人要被判死刑?大伯孃的話常常有點懸,2003年她過85歲的生日,但是2004年她就過上了93歲的生日,說是其實比大伯大十歲(以前的說法是她比大伯大三歲),怕家裡知道,不同意他們的婚事,就天長地久地隱瞞了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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