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臉,膩聲問道:“凌姐姐,你的意見如何呢?”
凌波眼皮微合,身覆陽光,散發著融人心魂的溫暖。桃夭夭念頭飛轉“靈兒的智慧無人可及,但是謀略未必能高過凌波,我恣意胡鬧,她卻未置一詞,如果是靈兒該作何評鑑?……慢著!小雪請我來參會,是受她的指派,她怎麼知道我在無量峰?我去無量峰純屬心血來潮,無人跟隨。她是個瞎子,怎能在千里外望見我的行蹤?”順脊樑冒起一股寒意。這時凌波開言了,語氣平淡如故:“蒙師尊垂問,弟子擔心設防已是徒勞。不等道宗和妖怪進逼,眼下強敵已經到了山上了。”
桃夭夭嘿嘿乾笑道:“真懸乎,別是嚇唬我吧?”
凌波道:“東野師妹夜間救了兩人,今晨帶回山讓神農弟子治病。其中一人是個嬰兒,他的症狀很是罕見,師尊要不要親自察看?”沒等桃夭夭應允,拍掌喚道:“抱出來罷!”話音隨風輕傳,場外竹屋“呀”的開了門。一名女弟子懷抱襁褓,小心翼翼的走向場內。
凌波道:“嬰孩送到長春麓,我立刻下令把他抱進房間看護,閒人不許驚動。”問那女弟子道:“韓梅,嬰兒狀態穩定麼?”韓梅是攝魂門女徒,年方十八姿容秀麗,聞聲答道:“乖著呢,不哭不鬧,就是兩隻小手愛亂抓。”敞開襁褓布片,讓眾人看清嬰孩的樣貌。
峨嵋眾徒圓睜雙睛,看那孩兒紅皮起皺,氣色渾慵,不過是個新生的凡胎。何九宮道:“他有什麼稀罕的病?神農弟子查過麼?”場邊燕盈姝道:“我詳細檢查過了,氣血筋骨完全正常。”
凌波道:“這種病神農門無法診治,發病的怪狀倒很明顯,小雪你講講吧。”小雪微躬道:“是。”往前走三步,面朝嬰孩道:“他哭起來的時候特別古怪,男人抱他大哭不止,女人抱哭聲稍輕些,只等年輕女孩抱著才肯安靜。”眾人相顧莞爾,均想“親近女人厭惡男人,天生色鬼,果是稀有。”
蘭世海笑道:“天生萬物,秉性各異,有些人生下來嗜好脂粉香,挨著女孩兒歡躍,靠近男人就厭煩,抓周專挑閨房飾品。這類幼兒是很特別,卻也不足為慮。”從腰側取出六壬乩盤,開啟向兩邊展示:“我測了此兒的體性,單測出“童”字判語。可知他並無妖魔附身,確是個稚真的孩童。”
攝魂門精於測度生靈本相,一用法寶,物件真偽善惡立判。眾人聽了蘭世海的結論,或多或少放鬆了警惕。凌波道:“沒這麼簡單,病狀尚有怪異處,小雪繼續說吧。”
小雪道:“他的哭聲忽高忽低,聲調拔高的那刻,附近常會突現奇怪的情況。”侯天機道:“什麼奇怪情況?”小雪道:“我親眼見到的,他猛一哭喊,抱他的人抬不起手臂,被壓的趴在地下動不得。”侯天機不信,撓頭道:“大人被小嬰兒壓趴,那是什麼樣子……”
一語未絕,嬰孩“哇”的一聲哭叫。韓梅“噗通”跪倒,弓腰曲頸,雙臂緊貼地面。小雪驚道:“就是這樣!”峨嵋眾徒轟然而起,一片亮光閃耀,法寶兵器紛紛擎出。凌波喝道:“各守原位,休得驚慌!”向場中喊話:“韓梅,聽得見我的聲音麼?”
韓梅道:“聽,能聽見,我很好,就覺得胳膊沉。”扭肩使勁掙挫,徒然面紅氣喘,兩隻手似被鐵水澆鑄,生生的焊在了地上。小雪急道:“中邪術了!快救她!”眾弟子多是熱血之輩,不等大師姐發令,只待衝上解救同門。忽聽韓梅“啊”的輕呼,晃悠悠的站起道:“沒中邪,我沒關係,跟小孩兒無關。是我自己的失誤。”臂膀復好如初,又能活動了。那嬰兒躺在臂彎內,懶洋洋的打著哈欠。
眾人圍成個大圈,何九宮問道:“你怎麼回事?”韓梅含羞帶愧的道:“我,我修煉亂xing訣第四重,出了點偏差。”蘭世海道:“咦,亂xing訣你只煉到第三重,第四重的煉法我只傳了六條啊。”韓梅道:“競德道會快到了,我想替攝魂門爭勝場,就按蘭師兄傳授的口訣揣摩,自作主張往深裡煉……”
亂xing訣是攝魂門法術,煉成後擾亂對方性行,使其舉動顛亂。但如果修煉者功行未滿,半中出了岔子,真氣逆衝經絡,四肢常會不自覺的抽筋。韓梅自認貪功冒進,以致今日隱疾突發。峨嵋弟子們熟悉本派道法,稍加提點都已明瞭,又觀遠近雲氣清淨,沒有妖邪痕跡,當下都信了她的解釋,收勢退回。
凌波道:“煉法出了偏差,嗯,是她倒地的原因。”仰頭向天,似在等候有人提異議。但聞水流叮咚,樹搖沙沙,再沒其他動靜。凌波忽地轉過臉,問道:“師尊以為如何?”
桃夭夭一直埋頭冥思,對場內驚變好象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