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覺,逢當凌波提問,才笑道:“我想通了,你派小雪請我到此,就為破解這嬰兒的謎團。”
凌波道:“除了師尊,無人有揭開謎底的神通。”
桃夭夭道:“那好吧,小孩生了怪病嗎?我給他治治。”招手讓抱過來。韓梅略微遲疑,還是依命抱至他跟前。桃夭夭接過嬰兒站起身,穿過薄薄水霧,走向亭子邊的石堆,唸叨:“嗯,這怪病怪在哪裡呢?男人抱就哭,女孩抱不哭,是這樣麼?”回視小雪,腳步仍未稍停。小雪道:“對啊,可他在你懷裡沒哭呢……”正自疑惑不解,忽見桃夭夭扯開襁褓,站在一塊岩石前,摸了摸尖銳的稜角,笑道:“大家別眨眼,瞧我妙手回春。”抓住嬰孩右腿,頭朝下猛地甩向石稜!
剎時驚呼四起,小雪胸緊氣窒,韓梅眼裡發黑,幾乎嚇的魂魄離竅。好不容易定下神望去,沒有血肉模糊的慘象,霧氣散開,呈現的情景卻更加令人震撼!
只見那嬰孩單腳獨撐,直標標的站立在石尖上,身形堅穩如鐵棍。
桃夭夭道:“正宗的定陽針,外人哪會用這招?凌大師姐,他是何方神聖。”
凌波回答:“本派前輩名宿,玉銀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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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入道篇 第五回 佯癲真狂混老幼1
隨著對答聲,那怪嬰體貌突生奇變,個子往上拔高,鬍子往下拖長,桀桀的笑道:“好個凌波,瞎眼妹長成美嬌娘,精明猶勝當年。”剎那間變身結束,就看他體高未滿三尺,面板白似玉銀,臉部保留兒童特徵,只多了三縷過胸的長髯,老不老小不小怪樣難描。桃夭夭道:“好個老萊子,裝嫩調皮逗誰開心呢?”
老萊子是古代孝子,為逗父母開懷,七十二歲還裝嬰兒撒嬌。桃夭夭舉此例戲謔,隱然是佔他便宜。玉銀童豎眉道:“臭小子敢充長輩!”桃夭夭道:“你既是峨嵋門徒,我是峨嵋師尊,我當你長輩名正言順。”玉銀童冷笑道:“老子今日回山,你這師尊就算當到頭啦!”聳鼻打了個噴嚏,天光登黯,黑雲壓頂,四面陰風“嗚嗚”慘號。
峨嵋眾徒警醒,登知此人是敵非友。尹赤電高喊:“好重的邪氣!快出劍!”乾坤十二劍齊飛騰空,劍光交織成網,護住澄秀亭和幾間房舍,亮閃閃宛如一座銀鑄的護罩。而劍網外面陰風肆虐,林木倒的到,枯的枯,飛鳥悲鳴紛墜,長春麓變的寒冷如深冬。侯天機口唸法咒,從袖底摸出刻有“春”字的令牌,拋入半空滴溜溜打轉。瞬間風和日麗,枯木抽條,陽春氣息壓住了陰邪氣。楚晴,黃幽率遁甲弟子拋鎖鏈結陣,封堵敵人逃跑路線。十二劍旋繞漸進,刺向邪氣核心。
玉銀童道:“奇巧門的四季令,老子也煉的有!”鼓腹張口,吐出一塊刻“秋”字的小木片,飛空擊中那春字令。只見炫光一閃令牌墜地,秋風颼颼然猛刮,樹葉發黃枯萎,四周景物又變的蕭瑟,顯然是侯天機的法寶落敗了。玉銀童呵呵狂笑,鬍子吹的亂舞。便在此刻十二劍齊至,悄沒聲息的刺入他體內。
乾坤十二劍屬劍仙門斗劍道,零散施發威力有限,聚齊了則攻無不克,歷來是除魔護派的中堅主力。玉銀童利劍穿身,如同釘在石頭上的蛤蟆,喘道:“亂塵竟留了這手,老侄孫有出息了!”眾弟子見強敵受制,不禁齊聲歡叫。
忽然,韓梅胸前響起笑語:“小美女抱我好久,滋味著實香豔。”尚未醒過神,韓梅只覺胸腹微涼,貼身的肚兜已被玉銀童搶到手中,邊跑邊嗅道:“香啊香啊,我來玩水中撈月!”奔突疾如鬼魅,手法無形無影,東一把,西一把,五名女徒連聲驚呼,身上被連掐數下。才看他受困石上,怎地忽又四處亂竄?電閃雷轟的一剎那,玉銀童人影陡至,已欺近凌波身側。凌波不擋不避,穩坐如鐘,隻眼簾微微開啟,似有白光一閃而過。
玉銀童怪叫:“止觀劍氣,瞎子厲害!”白光疾旋,後腦早中了兩劍,顱骨洞穿再難逃脫,但那聲呼喊卻是傳自十丈之外。這回眾人看清了,中劍的形體粉碎化散,“新的”玉銀童卻又在別處生成!
黃幽楚晴失聲驚呼:“是影遁!”情急之下,抖開纏身的鍊甲,將樹林劃分成八塊區域。
所謂的“影遁”,本是遁甲門一種保命奇術。施法者靈肉半實半虛。若遇外襲重創,靈魂禸體即刻虛化,連同創傷一起消散,真身則另尋安全地點慢慢重塑。遁甲先輩仙客或有精通此術者,每使一次極損法力,數月不能復原,塑體過程也長達數日。似這般身形隨散隨聚,神出鬼沒,法術之高已近乎荒誕。遁甲弟子情知兇險,忙用鎖鏈將樹林劃成“休、生、傷、杜、景、死、驚、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