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攻中路,橫切夏紅葉的右肋。他們這一擊已用過很多次,配合默契,動作熟練而迅速,出刀即準確又沉猛。
三片刀光,從三個不同方向,襲向夏紅葉的三處要害,後招也已將夏紅葉的退路封死,只可惜這三把刀還不夠快。“當”“當”“當”三把刀幾乎同時砸在地上,“哎呀!”兩名年輕點的騎士左手立即握住右腕,因為他們右手腕上同時泛起一道深深紅印,鑽心的疼痛令他們幾欲暈厥。中年騎士也想去握右臂上的淤痕,可是他的左手並不比右手好到哪裡去。
中年騎士的兩隻手都已無法動彈,兩個年輕點的騎士卻還有左手可以動,他們毫不思索地掏出一把飛鏢、鐵蒺藜,沒頭沒腦地向夏紅葉打去,也不管中不中,丟完後腳底一抹油,撒腿就跑。他們實在太恐懼,他們現在只想離這戴草帽的人遠遠的,這人只不過揮了幾下刀鞘就把他們盡全力的攻擊給擺平,他們可不想連自己的小命也被擺平化解了。
夏紅葉沒有追,也用不著去追。
“站住!”中年騎士發出一聲響雷般的怒喝。他本來也想逃,可是夏紅葉卻將他的去路擋得死死的,這種危急關頭兩個同伴竟然如此不講意氣,他的一臉的橫肉幾乎憤怒的接近爆炸。
兩個年輕點的騎士居然很聽話,他們原本就害怕,經這一聲霹靂般的暴喝,馬上就呆若木雞地站住。況且他們已經和夏紅葉拉開了一段距離,心裡也變得稍微塌實,自覺離危險遠了一大截。
中年騎士看著夏紅葉,問道:“你這又是何意?不是要殺我們嗎?怎麼遲遲不下手?”
夏紅葉道:“我不是要殺你們,而是要殺你們其中一個。”
中年騎士道:“你要殺誰?要殺我們中間哪一個?”
夏紅葉道:“這可以由你們自己決定,殺誰都一樣。不過我勸你們最好別走開,誰先跑,我就殺誰,我只殺一個。”他的意思很明白:誰先逃,誰就得死,而其他兩人則可以活下來。他們當然誰也不敢動,誰也不想當炮灰,而且是十成的、毫無懸念的炮灰。
中年騎士忍不住問:“我們又不認識你,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夏紅葉嘴角動了動,誰也看不清他草帽下的臉此時是何種表情,但他的說話的聲音絕對要比此時心跳聲更加清楚!夏紅葉指著茶棚外小老頭的屍體,慢慢道:“你們和他也不認識,他難道和你們有仇?”
現場的氣氛已緊張到了極點,誰都看得出來:今天一定要有個人下去陪這小老頭!夏紅葉給這鍋快煮沸的水又扇了一扇子風:“你們商量好了沒有?”
這個規則太過殘酷,對活人殘酷對即將要死的人更加殘酷:即不能跑,又不能反抗,因為對方只殺一個,逃跑與反抗只會給別人逃離鬼門關搭橋鋪路。兩個年輕點的騎士將目光投一齊向中年騎士,等著他開口拿主意。
中年騎士顯然是他們的頭領,他隨即不慌不忙地報出了碼頭:“我們是廣東‘天南鏢局’的,兩廣、兩湖、福建、江南西道上的好漢沒有人不知道‘天南鏢局’!我們走到哪,道上的人都會給幾分薄面,朋友你是哪條道上的?”
這就是幫派的好處,很多即將白刃見真章的械鬥,往往就被這簡單的幾句話變成“大水衝了龍王廟”。但這次他似乎用錯了物件:他們雖有“龍王廟”,夏紅葉卻不是“大水”。
夏紅葉低頭看著自己的左手,陰冷地笑道:“看來我應該將你們全部殺了。”
他口中雖然這麼說,手上卻沒有半點要拔刀的意思,反而顯得更加有耐心,好像死的並不是他,一點也不著急。中年騎士看出事情也許尚有轉機,連忙使出了最後一招:“壯士,今天的事是我們不對,我這裡有一千兩銀票,權當是賠償這小姑娘的。在江湖上打滾難免有犯錯的時候,今天完全是被鬼迷了心竅,只要好漢你放我們一馬,必當另有重謝。”
錢不失為解決問題的一個好辦法,而且這種辦法通常都很有效,夏紅葉似乎也吃這一套。
他道:“我不殺你。”然後又將頭轉向了另外兩個年輕點的騎士,道:“你們誰還有一千兩?”他的言下之意:誰還有一千兩誰就可以活,沒有的話就必須要死一個。
剛剛緩過氣來的兩個人,立即向中年騎士投以憤恨的目光。他們三人的錢都放在這中年騎士身上,但這傢伙事到臨頭卻為了自己活命,把別人給拋棄了!也許這並不是中年騎士的本意,但大多數人都寧願往這方面想。大多數人總是喜歡對吃的虧斤斤計較,而看不見自己所得到的,這樣的人註定不會快樂。也正因為有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