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作為比喻而已,不用追究是真是假,我只是想讓你們透過它瞭解求實的必要性,因為有些考古現象,在發掘過程中總會給帶來很強地神秘感,很難使人輕易理解,可隨著研究工作的深入,厚重的幕簾逐漸拉開,即便是再複雜的謎團,也終究會在我們面前真相大白……”
司馬灰惟恐宋地球又開始長篇大論地給自己講課,趕緊裝做綁鞋帶,故意落在了隊伍末尾。
穆營長和通訊班長劉江河在前邊引路,帶著探險隊徒步荒漠。有道是“望山跑死馬”,從破曉時分,就在著一望千里的大戈壁上,看見前邊有片起伏綿延的土丘沙山,可拿兩條腿一步步地丈量過去,夜幕降臨後才踏進大沙坂。
天氣情況超乎預期的好,沒有出現傳說中的熱風流沙,此時的天空,彷彿是塊透明的巨幅水晶,呈現出無限深邃地藍色,“大沙坂”正在月影下沉眠,這片被天幕蒼穹籠罩著地浩瀚沙海,銀霜遍地,清冷似水。那些終年被沙塵覆蓋著的土丘,奇蹟般地露出了真容。
眾人雖然常在野外行動,卻也從未見過如此攝人心魄的繁密星空,都不知不覺地抬起頭來仰望穹蒼。
司馬灰窺視天河,見星雲通透,在那平靜的深邃中,似乎蘊涵著巨大的恐怖,四周死寂的空氣中,彷彿充滿了某種危險的訊號,不免暗覺不妙:“眾人腳下這座沙山,就應該是與克拉瑪依鑽探分隊會合的地點,可觀望良久,周圍又哪有半個人影。”
穆營長也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陣不安,眾人攜帶的水糧在沙漠中根本維持不了幾天,如果不能與鑽探分隊會合,處境將會變得非常危險,他焦急地看了看手錶,罵道:“咋球搞的,克拉瑪依鑽探隊不是早就到了嗎?難不成都死球了?”罵完又回頭命令通訊班長儘快用光學無線電與鑽探分隊取得聯絡。
劉江河依命行事,可那部無線電裡始終沒有任何回應,急得他滿頭是汗。
宋選農耐心地寬慰道:“小劉同志,你彆著急,再多試幾次。”
這時司馬灰見勝香鄰正舉著望遠鏡向四周觀看,神色間顯得有些異樣,就問她能不能透過望遠鏡看到克拉瑪依鑽探分隊?
勝香鄰搖了搖頭:“這沙漠裡好像什麼也沒有,可我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勁。”
羅大舌頭也告訴司馬灰:“我剛走上沙山的時候,似乎看到遠處有些東西在動,可一眨眼就什麼都沒有了,你說這片沙窩子裡,許不是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司馬灰心知事態反常,就半蹲在地,把鷹一般敏銳的目光投向四周,沙漠裡寂靜得連掉下根針也能聽得一清二楚,一眼望出去沒遮沒攔,鬼影都看不見半個,一切都處於靜止狀態,除了沙子以外,再沒有什麼別的東西存在。
羅大舌頭先前在屯墾農場裡,曾聽人說這“大沙坂”本是一片被荒沙覆蓋的土山,掩埋住了不少古城墓穴,如有狂風掠過,就會從流沙下顯露出半截棺木或古屍手臂,解放前有支******部隊,潰逃進“大沙坂”之後迷了路,那好幾百人,再沒走出來半個活的,都被這片恐怖的沙漠吞噬了,或許是大漠埋骨、旱海沉屍,至令死者不安,時常會有怪異發生,他不免懷疑克拉瑪依鑽探分隊在沙漠裡遇上了鬼,否則那幾十個大活人怎麼說沒就沒了?
勝香鄰秀眉微蹙:“你們考古隊的人,怎會相信這世界上有鬼?”
司馬灰雖感覺到附近有些異常,可觀察了半天也不見任何風吹草動,腦中繃緊的神經稍有鬆緩,便對勝香鄰說:“好多年前祥林嫂就提出過一個問題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魂靈?但就算是魯迅先生,都無法給出一個準確答案。”
這時羅大舌頭忽然扯了司馬灰一把,指著沙漠深處說:“你瞧瞧那是什麼,我估計魯迅先生肯定是沒見過這種東西。”
司馬灰等人聞聽此言,都不禁深吸一口寒氣,他們順著羅大舌頭手指的方向望去,其時月明如晝,視野格外清楚,就見沙漠中有一個黑黢黢的物體,直立著緩緩移動,只是離得較遠,看不清肢體輪廓。
眾人又驚又奇,定睛再看時,周身寒毛全都“齊刷刷”地豎了起來,因為最讓人感到恐怖的,是那個影子只是“影子”,而不是任何物體遮擋住光線,留在地面上的“陰影”。它所經過的地方,也沒在沙漠中留下任何痕跡。
“必須有某個物體遮擋住光線,才會在地面留下投影”………這是人盡皆知的常識。可冷月寒星輝映下的大漠中,上無飛鳥,下無走獸,除了沙子就是沙子,在沒有任何“實體”的情況下,沙漠裡又怎麼會出現陰影?
第二部 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