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部分(1 / 4)

五軍佐心裡也覺得軍亭鑽了牛角尖,礙於軍青,不好當面反駁,只好懇切道:“十三軍佐,瘟疫再繼續蔓延,我東凡就要被毀了。比起這個來,軍務議廳又算得了什麼?為了我東凡將士和百姓的性命著想,不如讓他們到軍營一趟,如果鳴王沒有說謊,那就真是神靈顯靈,憐憫我東凡了。”

不少人暗暗點頭。

軍亭不為所動,沉聲道:“父親病倒時,令我暫代軍令司之職,你不聽我號令,是打算背叛嗎?”

這是最嚴重的罪名,五軍佐這方的人不禁氣弱。

鹿丹卻未將軍亭看在眼裡,唇角逸出冷笑,對己方人馬淡淡下令:“誰敢亂來,立殺無赦。”

“謹遵國師之命!”白盔眾人齊聲應是。

無形的弦,在空氣中越繃越緊。

北風凜冽。

濃煙漸漸散去,太陽露出笑臉看著大地,積雪上流淌的鮮血已經凝固,每一處觸目驚心,讓人不禁懷疑殺戮是否人類最大的天性。

亮閃閃的刀刃槍尖,在日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傷口猶在淌血,大戰隨時再度爆發。

容恬神情自若,與鳳鳴並肩而站。身後,是目光炯炯有神的烈兒和散發強大殺氣的容虎,再後一點,就是那批劫後餘生,渾身沾滿鮮血的西雷高手。

軍方死傷慘重,為了躲避瘟疫,大批精銳人馬已經移到都城郊外,以致王宮突然出事,無法抽調足夠人手,否則容恬這區區上千兵馬早就全軍覆沒。不過就算移出城外隔離,在兵荒馬亂的情況下,城裡城外仍每天都有新的染病訊息傳出。

鹿丹卻是三方中最早掌握形勢的人,也只有他猜到容恬極有可能未死,使計誘殺容恬。可惜鳳鳴識破地網,害他功虧一簣,現在還要不遺餘力保護佩了無雙劍的鳳鳴。

一片死寂中,馬蹄聲忽起,蹄聲急促慌亂,在默然的對峙中分外引人注意。

一騎遠遠馳來,馬上青年身穿軍家家衛服侍,驟見面前極詭異又極緊張的局勢,來不及表示驚訝,嘶啞著喉嚨問道:“十三軍佐何在?”

“在前面。”

“在高臺上。”

那人當即翻身下馬,在一觸即發的陣列中疾步穿行,經過白盔人馬,再走入軍方前沿,一路撞倒好幾個侍衛,喘著粗氣排開眾人,一眼看見軍亭被容恬的手下挾制,腳步猛然煞住。

軍亭一見自家家衛趕來,已知不妙,色變道:“發生什麼事?”

家衛悲容滿面,撲通一聲,雙膝跪下,哽咽道:“軍令司大人……大人他……去了……”勉強從齒間擠出這斷斷續續的話,手和雙手都抵在染紅的積雪上,渾身顫抖,痛苦得幾乎蜷縮起來。

片刻,死一般的沉默籠罩每一個人。

“父親!”軍亭的尖利叫聲,驟然劃破萬里晴空。

“大人……”五軍佐目光呆滯,雙膝跪倒,仰頭看向無窮的天際,悲呼道:“軍令司大人!”

身後一眾將領侍衛,蒼白著臉,全體默默跪倒。

軍青去了。在東凡軍方遭受有史以來最沉重打擊的時候,軍方最強的精神支柱,去了。

這是自己的錯嗎?鳳鳴看著滿地鮮血和跪倒痛哭的眾人,無法抑制心底湧起的悽蒼。一陣溫暖從手上傳來,原來是容恬默默握住他的手,輕輕揉搓。

鹿丹和他的白盔親兵站在外圍,也一臉沉重。

軍青去世,東凡大部分將領生死未卜,大量士兵死去。可以說,東凡的軍力系統已經被毀滅了大半,即使成功解決西雷眾人,也將無法面對一定會趁機侵略的北旗。

當初將鳳鳴誘捕到東凡時,誰能想到這樣的結果?

他這個國師,難道竟是害東凡覆滅的禍首?

東凡覆滅後,沒有能力自保的大王又將經歷怎樣的淒涼?

他再堅強,也無法忍受猜測這種可能性時刀絞般的心痛。

堅定的視線,透過重重刃尖,落在鳳鳴俊美的臉上。

“鳴王……”鹿丹邁步,孤身跨過西雷與東凡兩陣間約一丈的空白地帶,對上西雷眾人的兵刃:“讓我們單獨談談。”臉色異常凝重。

鳳鳴看向容恬。容恬思索片刻,點頭道:“好。國師請過來。”

防守圈上出現一個小裂口,讓鹿丹進去後,立即重新封閉起來。

容恬、鳳鳴、鹿丹,三人走到石柱一邊人少的角落。

容恬開門見山道:“現在的情勢國師都看見了。東凡已經亂成一團,失去一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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