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一時看漁火籠著江面輕霧,竟然走了神。王叔剛才在問什麼?」
他斜靠軟枕,長髮輕輕垂下,悠閒自得,姿態異常優美,此時含笑一問,眼睛在夜空下灼灼發亮,實在非常俊美誘人。
連心裡本來只想著洛芊芊那個神秘美人的慶彰也不由心臟猛撞一下,暗覺西雷王的眼光也算不錯。他回過神來,清了一下嗓門,溫言道,「我是想請問鳴王,兵書上常說,打仗最重要的是糧草,沒有糧草,是打仗時遇上的最糟糕的事情。嗯,我打一個比方啊,假如現在鳴王是一位將軍,帶領著數萬人,或者數十萬人的軍隊在遠征途中,而糧草快不夠了,鳴王會怎麼辦?」
慶彰頓了一頓,友善地看著他,「我在同澤時,常常聽聞鳴王之睿智,對於很多問題見解過人。鳳鳴心裡暗暗癟嘴。
我又不是將軍,衛潛的兵法也不是教給我,我這麼一個可憐兮兮的平凡大學生,為什麼總是命苦的當這種被提問的物件?
偏偏這老小子又給我戴高帽,唉,怎麼想出一個過人的見解呢?
此刻自己身份是西雷鳴王兼蕭家少主,如果回答不出來,丟的就是兩家的臉,河況烈中流知道了也會覺得他沒出息。
心裡一邊嘀咕,面上卻仍是一派雲淡風輕的閒適模樣,假裝思索著問,「途中缺糧,可以向路過的村莊購買嗎?」
莊濮對這種軍事性難題的興趣濃厚,從慶彰一開始提這個假設,他就顯出很注意的神態,此刻擺手哂道,「如此龐大的軍隊,就算有村莊可以購糧,購到的糧食一定也不夠用。」
鳳鳴心道,我猜也是這樣,這麼好解決你們也不問我這個「睿智」鳴王了。
他臉帶微笑,目光徐徐轉到慶彰臉上,輕聲道,「在說出我的答案之前,想先請王叔說說你的辦法。」
慶彰想不到會問回自己身上,啞然失笑道,「我從沒領兵打扙,怎麼知道什麼辦法?依我看,這麼多人在途中缺糧,一定是要退兵的了,餓著肚子打仗,豈不輸定了?」
「話不能這麼說,其實行軍缺糧,一般只是半月一月的事情,因為遲早會到達大得可以供應足夠糧食的城鎮。」莊濮說起這個頭頭有道,正容道,「但最難辦的是,軍中一旦缺糧,必然軍心大亂,別半個月,即使只是三、四天,也難熬過去。士兵們一天沒吃飽,就有可能鬧出事來。只要撐過這一段日子,就能熬過去。」
「哦?」鳳鳴輕輕發出一個聲音,一副虛心交流的模樣,「請莊濮將軍說說,如果將軍在征途中遇上這種事,會如何處置?」
他提問的態度恰到好處,既不讓人覺得不舒服,又不予人他什麼也不懂的感覺,顯得胸有成的。
只有容虎這個貼身侍從比較瞭解他,知道鳴王看起來似乎很有把握,說不定肚子裡空空如也。
莊濮正打算對這個發表自己的見解,在席位上坐直了身子,認真答道,「如果遇上這種情況,首先,必須勒令糧官將士兵們每日的食糧減少,這樣儲備的糧食,可以多用上幾天。」
「嗯,」鳳鳴點點頭,「有道理。」
「其次,要監視軍中是否有人帶領鼓譟,命人嚴懲鼓譟者,以免有趁作亂。」
鳳鳴稱職地扮演主人的角色,繼續點頭道,「這個是必要的,軍中作亂非常可怕,不過,光是嚴懲壓制,可能還不夠。」
「當然。」莊濮笑道,「當將軍的,一定要體察軍心,我怎麼可能只管壓制?同時,我也會傳令各營,說明缺糧情況,並且承諾大戰之後厚加賞金。這樣幾步同做,士兵們也許會和我同甘苦,熬過這段缺糧的時間。」
談到這裡,臉上不由露出一分得意,豪氣大發地回憶道,「當年征戰驚隼島,我就曾經遇上這種事。海戰缺糧,比陸戰缺糧更為可怕,根本就不可能遇上村莊補給。但我就憑著這三條,穩定了軍心,當時的糧食,就算每人只吃半飽,也只夠吃上十天,幸虧第八天,我們就遇上了大王派來的糧船。」
他手握軍權,慶彰對他十分看重,不失時機地捧道,「莊將軍驚隼島一戰,真是精采絕倫。若沒有莊將軍出馬,驚隼島恐怕至今仍被海盜佔據。缺糧一事,我當年在都城也聽說過,情況一定相當危急,唉,這也只有將軍可以處理得如此妥當。不但沒被缺糧所拖累,還大勝而歸。即衛潛在世,也不過如此。」
「不敢。」莊濮肅容道,「莊濮哪有能耐和衛潛大將軍相比。只不知鳴王遇到缺糧,會如何解決?」視線停在鳳鳴身上。
鳳鳴暗翻白眼。
我又不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