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打仗,十萬八千年都不可能遇上這種倒黴事的啦!
不過眾人視線現在交錯落在自己身上,不說津津有味等著答案的慶彰和一臉認真的莊濮,光是秋藍幾個侍女對他信心百倍的目光,他就沒法說出「我不知道」這四個字來。
可見下輩子再投胎,絕不要一出場就被人套上「睿智」這個頭銜,說什麼也要裝成個笨的,免得成天被抓來發表「高見」。
他能說的,剛才都被莊濮說了,想來想去,連補充的餘地都沒有。可恨又不能把容虎抓過來代他回答。
鳳鳴保持臉上自信滿滿的微笑,伸手去拿面前的小茶杯。故意擺出優雅到無以復加的喝茶姿勢來拖延時間。
不知道的人看他那架勢,只以為必有驚人之論。誰知道他正絞盡腦汁想著等一下怎麼交差?
這次又死定了。
就算不死,至少丟臉也丟定了。
如果容恬在身邊,必不會讓自己這麼丟臉。不,就算只有烈中流在此,也一定有辦法搭救自己。烈中流這個傢伙的腦子,簡直比得上諸葛亮,劉備的福氣真是好啊,至少諸葛亮從沒出什麼餿主意要劉備去各國巡遊…。。
嗯?三國?
鳳鳴心裡一動,隱隱約約像抓到什麼,趕緊進一步開動大腦的馬達,三國裡面一定有誰缺過糧吧?
「鳴王?」雖然鳴王的姿態優美從容,不過這杯小小的茶,也喝得太久了吧?
「對於這種軍情大事,鳴王必有過人見解,可否賜教?」
莊濮話音落地之時,鳳鳴白晳長指中的小杯終於穩穩落在桌上。
「我並沒有什麼過人見解。不過,」鳳鳴黑白分明的眼睛亮如燦星,彷佛燃起無限鬥志,「倒是想起了一個關於缺糧的故事。」
這句是謙虛之詞,換了誰都知道他是要開始發表「高見」了。
慶彰熱情地道,「鳴王請快說,我好奇得不得了了。」
莊濮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鳳鳴不再斜靠在枕上,緩緩坐直臼朵,眼睛徐徐掃視一圈,暗忖表演前的氣氛已經調調解好了,才開始聲音低沈清晰地講述這個,好像救命稻草一樣瞬間從記憶中翻出來的故事。
「從前有一位將軍,他領軍遠征,途中缺糧。情況,嗯,就如慶彰王叔和莊濮將軍所說的一樣,路上村莊的補給遠遠不足,而他必須帶領全軍,熬過這一段日子。」
鳳鳴又用專注的目光看他們一眼。
莊濮和慶彰都算好聽眾,默默點頭,表示明白,而沒有發言打破鳳鳴講故事的大好氣氛。
「這位將知道缺糧的訊息後,非常焦慮。行軍中缺糧,一旦處理不慎,動亂立起。而且,他又不願就此退兵。他日夜想,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
說到這裡,眾人的注意力更為集中。
說到行軍打仗兵法雲雲,鳳鳴不算懂行,但說到講故事,鳳鳴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要知道,當初他剛到西雷,第一次試圖和「獸性大發」的容恬溝通,講的就是一千零一夜。
只不過那個「禽獸」不像面前的兩個同國權貴是一個好聽眾。
說到快入正題時,鳳鳴刻意停頓一下,好吊他們胃口,差不多了,才繼續才說下去,「將軍把軍中的糧官叫入營中,問他營中還有多少天的糧食,糧官說,糧食……。」
慘了,三國裡寫是多少天來著?
十天還是十五天?
還是一個月?
「鳴王,」慶彰以為他又在賣關子,忍不住問,「糧食到底還有多少天?」
「嗯……」鳳鳴把牙一咬。管他呢!反正這裡的人沒看過三國,我說多少天就多少天。
露出一個風雅溫和的微笑,侃侃續道,「糧官回答,糧食只夠吃十天。將軍聽了之後,想了想,對糧官說,你回去之後把給士兵們勺食的勺子,從大勺換成小勺。」
眾人都是一愕。
他們料想鳳鳴定有奇計說出來,想不到和莊濮剛剛才發表過的如出一轍,竟然就是簡單的節省糧食,讓士兵們半餓肚子,不禁大為失望。
鳳鳴看他們那樣子,連忙解釋道,「我還沒說完。」
接著道,「那糧官對將軍忠心耿耿,一聽這命令,對將軍進言,這樣做,士兵會譁變的。將軍躊躇滿志地回答,不要擔心,你儘管照我的吩咐去做。如果譁變,我自然有辦法化解。那糧官聽了,就遵照將軍的命令,將大勺改成小勺,每天依舊發給每個士兵一勺飯,讓本來一勺能吃飽計程車兵,現在只能吃個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