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所言,只要大王不在,鳴王就能弄出點令人叫絕的精彩事來。
也虧鳴王厲害,竟能想出這麼一個「魔術」。
救下一個小小朝安還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不明內情的永殷百姓因為這件事,對永全這位太子的兇殘暴戾看得一清二楚,還嚴重打擊了芬城碼頭的經濟。
現在泰蠶拍拍屁股走人,芬城碼頭掌吏卻再也不算什麼大肥缺,新任官員還必須花費大量心思安撫商人們,用膝蓋猜也知道永全一定會為此暴跳如雷。
「竹蓆!新竹蓆!」
「糯米糕,賣糯米糕啦!便宜又好吃,新鮮的糯米糕。」
「豆湯……」
碼頭商人變少,通常在這裡叫賣的小販們只能拚命扯直了嗓子多喊兩下,企盼能賣多一點,掙回一點買米錢。
烈兒掏錢買了一個糯米糕,悠閒地邊逛邊吃。
永逸終於接到永殷恩准,將越重城劃入永逸管轄之下,永逸當日就啟程趕往越重城和衛秋娘、千林等會合去了。烈兒獨自去同國追上鳯鳴,今天在芬城歇腳,明日清晨坐船直上。
這樣一個人獨自逛街的機會千載難逢,連他自己都說不清上一次一個人跑出玩是什麼時候了。反正約好的船明早才到,看著面前擺著各式各樣小玩意的小攤,烈兒不想立即去找客棧,沿著碼頭逛 了一下,吃完香甜鬆軟的糯米糕,意猶未盡地舔舔手指,忽然想起永逸說過,芬城最有名的是遊子酒,今天既然來了,怎麼可以不嘗一嘗?聽說這酒出城就變味,只有親自到此地才能喝到。
想到這裡,便朝芬城碼頭前的大道那邊走去。
剛走兩步,前面的人流忽然變了方方,似乎都朝他這邊湧來。人人臉色興奮,喊道,「來了!來了!」
「開始賣了!」
「快快,晚了就買不到了!」
一個背上揹著個大包袱的商人氣喘吁吁地直跑過來,經過烈兒面前時,那大包袱幾乎擦到烈兒的鼻子。烈兒一手拎住那大包袱,把商人扯得硬停下來,「大哥,出了什麼事?你們都趕著去哪啊?」「當然是趕著掙錢!」商人被人扯停下來,滿面不耐地,猛一瞅見大沿草帽下那張秀美俊氣的臉,不由一愣,臉色頓時和善起來,說話像倒豆子似的快快說道,「小兄弟你不知道,前面那有好東西賣呢。賣價便宜,才七個錢一個,拿到貨物再轉手賣出去,能掙四五倍的利,這個芬城如何沒什麼好貨了,偏巧不知哪冒出來這個一個新奇玩意,人人搶著買啊。每天都是一出來就被人買空了,哎呀,我也要去了,你要來你也來吧。大概想到貨物要被人賣光了,趕緊掉頭又開始往人流湧動的方向跑。
原來是搶貨源。
這也難怪,芬城本來就是一個貨物集散地,大商人運大宗貨物過來,小商人挑著要貨再轉賣去各個城鎮。
又好又便宜的貨,當然人人爭搶。
烈兒對這個興趣不大,無趣地癟癟嘴,看著那商人大腹便便的身軀跑得汗如雨下,順口在後面問了一句,什麼貨賣得那麼好啊?改日遇上鳴王,不妨讓蕭家也做一些這種買賣。
商人也不回頭,扔下一個回答,「西雷鳴王。」
「什麼?」烈兒臉色一變,以為自己聽錯了,扯著嗓子在後面追喊,「賣什麼貨?你再說一次?」
前面的人越來越多,那商人擠在其中,好像沒有聽見烈兒聲音。
烈兒皺眉,索性隨手一抓,把身邊又一個奔跔著過去的人拽住,惡狠狠問,「你們過去買的什麼貨?說!」
那人只是個尋常商販,莫名其妙被人拽住,看著面前的年輕人雖然長得不錯,但目露兇光,面目猙獰,打個哆嗦立即有問必答,老老實實道,「我說我說,是西雷鳴王。
「什麼西雷鳴王?」烈兒聲音又提了兩個調,把眼睛瞪得更圓。
「是是是…。。是……。」
「是什麼?快說。」
「是是是是…。。是是是是西……西西……?。」
烈兒翻個白眼,這人不經嚇,居然一嚇就結巴。懶得等他結巴完畢,乾脆放了他,也跟著人流方向跑過去。
他個頭沒有容虎魁梧,但卻最善於近身博擊,這些尋常商販哪裡是他的對手,被他在人群裡面壓擠閃衝,只聽見身邊「哎呀」「哎呀」幾聲叫喚,人已穿過重重人潮,擠到最前面去了。
到了最前面,才看見被人群包圍在中間的是一個用木頭臨時搭建起來的大攤子,四五個彪悍大漢正彎腰開啟一個一個大木箱,旁邊一個長得非常醜陋兇惡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