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過獎了。」
「那個方敵碼頭的事情,請鳴王千萬記得。」
「當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好不容易熬到半夜,嘴巴不斷開了又合,合了又開的慶彰終於也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鳳鳴簡直眼睛一亮,趕緊抓住機會,擠出一個關切的表情,「王叔累了嗎?今天勞王叔迎接,鳳鳴內心實在愧疚,不敢再讓王叔作陪,特請告辭。」說罷拱拱,站了起來。
慶彰對他倒也真的很有主人精神,打著大大的哈欠,也趕緊站起來施禮,又問,「鳴王準備在哪裡下塌?」
容虎對鳳鳴打個眼色。
鳳鳴微笑著回答,「我身邊的待衛太多了,若在城中留宿,很容易騷擾了百姓。還是回船上比較好。」
你老人家不會打算邀請我留宿吧?
就算我答應,我身邊這兩個年輕力壯,責任心超強的帥哥也不會答應的。
不料慶彰只是露出一個遺憾的表情,並不勉強,居然還很體諒地點頭道,「回船也好,護衛容易些。鳴王身子矜貴,小心些沒壞處。鳴王是否打算到同澤去?」
「當然。」
同澤是同國的首都,鳳鳴和烈中流商量好的具體行程中,同澤是必去的一個大站。
「那太好了,我與鳴王同路。」慶彰顯然心中早有計劃,和鳳鳴商量道,「我的大船也泊在方敵碼頭,明天一早,請讓我的船隨同蕭家船隊一起出發,逆流而上,直達韓若。到了韓若,棄船登岸,再走四天左右,就能抵達同澤了。」
莊濮這時候也站了起來,開,「阿曼江是蕭家的地頭,船上又有眾多蕭家高手,水裡的安全就不用我擔心了。我另領一支人馬在岸邊跟隨船隊,互為呼應。到了韓若,便一起會合,由我和鳴王身邊的侍衛團共同在路上護送王叔和鳴王,如此王叔和鳴王的安全將有絕對保障,如何?」洛雲和容虎負責保護鳳鳴安全,對於去同澤的路線已經反覆研究過幾次,沿阿曼江直達韓若,然後上岸走大路,是最輕鬆而且最安全的道路。
莊濮身為同國御前將,最重要的職責是保護同國王族,當然也是高階保鏢中的精英,想的與洛雲容虎不謀而合。
容虎和洛雲互換一個眼色,都覺得這個想法還算可以接受。
鳳鳴現在已經成為慶彰和慶離角力的一大焦點,如果慶彰讓鳳鳴在同國出事,不但滿目無光,同時也向臣子們暴露了他無法掌控同國現況的弱點。
嗯,這群傢伙現是生怕鳳鳴真的被慶離宰掉啊。
「能得王叔同行,當然是最好不過。」鳳鳴一副欣然地道。
「如此就說定了。」
一場接風宴下來,賓主兩歡,約定明日清晨在碼頭會合出癹。
鳳鳴終於從枯燥的宴會中脫身出來,上了馬車就脫了韁的馬,大呼自由,容虎和洛雲二話不說也鑽了進來,貼身保護鳳鳴之餘,也利於互相交流意見。
「慶彰執意要和鳴王一路,你覺得怎樣?」
「看他的意思,倒真的是一心護住少主的周全。」
鳳鳴插話道,「現在他不保護我也不行,形勢逼人嘛,敵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這句話今天很徹底的應驗了。」
能夠和慶彰結成同盟,慶離的勢力入被削弱。對於一直被慶離指名道姓要宰掉的鳳鳴來說,這真是個好訊息。
當然,對於慶離就未必了。
「就算慶彰願意保護鳴王,也難保他手下沒有慶離的人,現在不管他是真是假,這一路上絕不能有所鬆懈,無論水上陸路,都必須加強保護。」
「對,就這麼辦。」慶彰親自將鳳鳴送到大門,攜手又說了幾句殷勤話,目送鳳鳴的馬車在團團護衛中遠處,才轉身回房。
進入在匆忙間也被佈置得美侖美奐的奢侈睡房中,慶彰打著哈欠,伸著懶腰揮退了眾女侍。
等所有人都出去後,他親自把房門掩上,眼神忽地在黑暗中一閃,灼灼有神,竟已無絲毫倦意。
「夫人?夫人?」慶彰點燃一支細燭,走到繡廉低垂的床邊,壓低嗓門問道,「夫人,你還在嗎?」
一隻白如透玉的手忽然從帳中伸出,美得驚心動魄。那手彷佛看得見似的一把抓到慶衣襟,使個巧勁。慶彰輕輕唉喲一聲,就被掀得滾入軟帳中,裡面昏暗難以視物,若有若無的幽香迎面而來,惹得他一陣心癢難熬。
「王叔回來了?」一把人酥軟的低音在帳中宛如音樂般響起,起承轉折,聽得人意馬心猿。
慶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