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狄似乎在思索什麼邃幽暗的光芒。
良久,賀狄才嗤笑一聲,「今夜本王子累了,來了,請專使到客房休息,好好招呼,不可怠慢,也不要讓他跑了。」
讓幾個身手一流的待從們用粗繩將子巖裡裡外外縛得如同粽子,再讓他們將表情仍算鎮定的子巖押走。
賀狄揮退身邊所有美人,獨留下空流一人。
眾人退下後的內室頓顯空曠。
燭光一跳一跳,在賀狄陰冷的臉上留下晃動的影子。
「空流,你覺得如何?」
空流思索片刻,才謹慎地答道,「這男人對於王子懷有敵意是可以肯定的,可他從合慶王府到王子門外這段過程中,一直都表現得非常鎮定從容。」
「就是因為太過從容,才引起我的疑心。那個匕首,是用來行刺我,還是防身而用呢?」
空流皺眉,又沉吟了一下。
「這一點,屬下不敢妄言。不過,王子已經指出來,既然是防身匕首,不應該浸毒才對。」
「他打算自盡。」
隨著賀狄的斷定,室內溫度驟降到極點。追隨王子多年的空流敏感地察覺到主人身上那股令人膽顫心驚的暴戾之氣已經瀰漫在空氣中。
「王子,這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有什麼說不過去的?」賀狄冷冷地看著刺目燭光,薄慟唇抿起一個絕不好惹的淡笑,「他應我的邀請而進入慶離的府邸,卻在某一天,在一個沒人的角落裡,莫名其妙被有毒的匕首刺死。我不但不能找蕭家的麻煩,恐怕還要向蕭家解釋他們的專使怎麼會在這裡出了意外。哼,假如我懷疑慶離的話,說不定還會導致我和慶離的關係徹底破裂,這對鳴王不是更有利嗎?」
「這個和約我也可以從中大賺,他估計我會接受另一個專使吧?」賀狄陰森森的目光令人心悸,「這男人認為我只是要折辱報復他那一劍,以為自己死了,我和鳴王之間的合作會更愉快。」
語氣一沉,「他是打算過來送死的。」
空流釋然,「既然如此,王子只要讓他明白,單林絕不會接受除了他以外的任何專使,不就行了?」
「這個本王子當然會讓他好好明白。不過,憑他剛才對喜姬靠近的反應看來,這人常年沉溺練劍,根本就沒接近過女色,也沒嘗過男風。」
空流反應出奇的大,頓時詫然,「那豈不就是處子?」
「對。」
空流神色古怪。
海盜一生與變幻莫測的老天和大海打交道,有種種絕不能觸犯的禁忌。
而侵犯未經人事的人,正是海盜甚為避忌的一件事情。因為海盜們相信海神對身體潔淨的男女情有獨鍾,會對他們處處保護,而且忌恨奪走他們純結之身的任何人。
因此,海盜搶劫商船時姦殺擄掠,無惡不作,卻一定會對挑選的下手物件先行檢查是否未經人事,免得得罪海神而招惹厄運。
如此看來,如果賀狄真要和子巖共嘗床弟之樂。。。。。。
「我絕不會讓女人碰他,更不會讓別的男人碰他,破了他的處子之身。」不等空流建議,賀狄一開口就堵死了第一條道路,「他是我的。」
空流愕然半晌,只好長嘆。
「那王子只有照老規矩去做,以嬴取海神的祝福了。」
「。。。。。。」
想到所謂的「老規矩」,賀狄一向瀟灑的臉上,竟也驀然擰出一絲扭曲的狼狽。
該死!
本王子怎麼就遇上了全天下惟一一隻不偷腥的貓?
還是隻公貓!!!!!!
第四章 鳳鳴耳邊傳來鳥兒在清晨時發出的悅耳歌聲。這時代和鳳鳴過去所處的時代最令人激賞處,就是自然尚未被貪婪的人類破壞,至少鳳鳴就常
有身陷鳥語花香中的感動。
並未經歷過現代那種鋼鐵森林生活的都市人,恐怕很難和鳳鳴有相同的感動。
「醒了?」
「嗯。」鳳鳴睜開眼睛,同樣的單音換了愕然的語調,「嗯?」
他正趴在容恬寬闊赤裸的胸膛上。
臀部向上,臉朝下,儼然將堂堂西雷王當成了彈性十足的立體形床墊。
對習慣趴睡的他來說,這當然沒什麼,不過。。。。
「我怎麼睡在這?」 容恬好笑的問,「這個你問我?」黑亮的眼珠動了一下,大手方便的撫在覆於身上的翹臀上,「大概是昨晚你這裡疼,反正才睡下,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