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3 / 4)

麼?”嫣娘說:“妹妹之言,我也不敢分辯,只是聚首將近三年,姐姐、妹妹一旦舍我而去,如我濁物,姐姐、妹妹自然覺一日不見此濁物便清亮許多了。只是我與姐妹相處之久,姐姐、妹妹不替我想想,我如何過得?”引香說:“各人顧各人,我不能替你,你也不能替我。”說到這裡,他三個就無言對泣,宜人、阿粲想勸也沒話可說,只是陪著下淚。過了一時,引香說:“我們這是何必?豈不是把好光陰虛度了?”一句未說完,只看宜人、阿粲抱頭大哭,倒是引香、拾香來勸住他兩個。嫣娘說:“你兩個這大哭又從那路而來?”宜人說:“人心不同,相感則一。今日之宜人、阿粲,固無殊於引小姐、拾小姐也!”嫣娘說:“哎!是我薄命,不能同引姐姐、拾妹

妹常在一處看花燈、猜啞謎、踏青送春,倒連累了引姐姐、拾妹妹今日這一回頭惱並宜姐粲姐這一回傷心。”正在說著,丫頭來說:“奶奶請兩位小姐。”嫣娘問說:“做什麼?”丫頭說:“是請小姐們到上房用飯,今晚上奶奶因二位小姐回去特特備的,已經著人去請少奶奶去了。”說著引香、拾香起來向嫣娘說:“我也不到貴處去辭行了。”又與宜人、阿粲辭了一辭。嫣娘同宜人、阿粲送到外處的洞門才回來。嫣娘又到聊寄齋坐下,問宜人說:“你們兩個在這裡住著,豈不太寂寞了,我叫 姐來與你們作伴。”阿粲說:“人若不寂寞,就是一個人住著也不寂寞;若是寂寞,就是一百個人住著也是寂寞。這寂寞卻不在人之多少。”宜人說:“你回去叫 姐來也好,只是我這邊添一個,他那邊不又少一個,不覺著他們一處住慣的,忽然分離了嗎?”嫣娘說:“總是在一處,相離也不遠。”宜人說:“依我看著,卻是‘劉郎已恨蓬山遠,更隔蓬山一萬重’。”嫣娘聽著,嘆了一口氣,帶淚而去。到了明月清風廬,見雁奴及娉婷在那裡坐著。見了嫣娘來都站起來,雁奴說:“姑奶奶說了,叫娉姐搬到這裡住罷,同我都在那邊廚子裡。”嫣娘點點頭,也不坐下,又出去了。

一直到了所所那邊。正在走著,忽聽一個人說:“我們到底怎麼了?”嫣娘聽著就停住了腳,又聽一個人說:“這隻好隨他了。”說著又嘆了口氣。嫣娘聽著,在那一塊太湖石前邊,這石頭後邊,都是小紫竹子。嫣娘就分開竹子慢慢進去,走到跟前方才蹲下,等了一時卻不聽動靜,又起來轉過前面,卻不見一人,心裡想著:“方才明明一個像娟姐,一個像關姐,說話如何不見了?真真是《西廂》上說的:‘難道是昨夜夢中來。’只是夜裡好作夢。這天將黃昏尚未到夜裡,我如何就作起夢來了?”想著就往那正房走,走未幾步,忽聽一個人背後叫他,說:“天黑了,你怎麼一個人來這大地方來?”嫣娘轉過臉來一看,卻是 姐。嫣娘說:“我是來作價的。” 姐說:“請誰?”嫣娘說:“恭請足下。” 姐說:“這時候又不牽親,又不上頭,請我作什麼?”嫣娘說:“前日有勞,今日踵門拜謝,還請與宜、粲二位作伴。” 姐說:“這個事正該用著我,我們好惺惺惜惺惺了。”嫣娘說:“姐姐莫忙。” 姐正色問說:“怎麼莫忙?我又有什麼忙的?”

嫣娘笑了一笑說:“有罪!有罪!失言求恕!”又問他三個那裡去了, 姐說:“方才都在這裡,我看娟姐、關姐在那太湖石下坐了一會,不知那裡去了?窈姐是在屋裡繡手帕子,娉姐今日不來了。”嫣娘說:“我知道,天黑了,我也不到屋裡了,你見了他三個替我說我來看他們罷,你也就去罷!”

說著嫣娘回來,到了明月清風廬,坐下問雁奴說:“我去了,你姑奶奶可有話說我什麼?”雁奴笑了一笑說:“大爺的話說錯了,為人不作虧心事,何怕半夜鬼敲門,我姑奶奶有什麼子說你的,你想想你有什麼可說的,姑奶奶就說你什麼。”

嫣娘笑著說:“你可算一位副將軍,真是殺人如草不聞聲。”

雁奴說:“我卻沒殺人,倒拐了一個人。”娉婷聽著,就起來將雁奴捺在椅子上膈技他,雁奴笑的只落喘氣,說:“好姐姐,我說話不與你相干。”娉婷說:“正為不與我相干,我才膈肢你,這才是公道自在人心。”娉婷說著,又去膈肢,雁

奴說:“好姐姐,我再不敢了。”嫣娘說:“罷了!饒了他罷!”娉婷鬆了手,雁奴起來,嫣娘說:“你看你的金釵也退了,頭髮也散了。”說著就起來拿個小梳子替他攏一攏,說:“看你姑奶奶來看著,又要嚷你們淘氣了。”將才收拾完,只見兩個丫頭提著燈籠,引著富春來了。進了裡間,叫兩個丫頭回去。坐了一時,嫣娘又問他引香、拾香去的話。說了一會,富春說:“恭喜。”嫣娘說:“什麼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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