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地關上門,“楊姐,一會幫我把這兩杯咖啡送進去,不用說是我泡的。”然後她再看一眼那扇門,厚重的門板遮住了她的視線,她輕笑,那笑容讓楊雪芬看著心跳加快,像是驚豔,又像是驚嚇。
退到電梯裡,鬱悶掩面痛哭。
其實她知道,自己是喜歡屈可喬的,當初在公車上相遇,那張帥容就撞進了她的心坎,只是那個時候選擇敵對,當後來他說喜歡她的時候,她反倒習慣了那種和他吵架打鬧的生活。
和他分別這麼多年。她根本不能接受任何一個追求她的男生,總是不由得拿他們跟他比較,優劣立現,那些男生哪比得上她的“水仙”呢?即使分別七年,即使她逃開他,但他仍是惟一能夠被她放在心中的男人。
下了樓,業務部的同仁們全都同情地看著她。
曉米驚訝地看著她滿臉的淚痕,“鬱悶,我想,‘水仙’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的,你別忘了他有潔癖。”
是嗎?有潔癖?鬱悶自嘲地一笑。如果他真的有潔癖,那他就不會“養了一隻叫露西的狗”了。
“曉米。我們收局了。把本金給我算一下。”鬱悶作了決定。
“收局?”曉米嚇了一跳,“就這樣?”
“對,就這樣。”鬱悶衝她一笑,這個笑讓曉米知道鬱悶的決定再不會更改。
“好。”曉米拉著鬱悶往外走。
“你們去哪裡?” 出聲的是“老妖婆”,她也一臉擔憂地看著鬱悶。別看平時她被大家叫成“老妖婆”,可大家都知道,那只是某個她的冤家對她的稱呼,她對手下人的照顧,卻是別的上司做不到的。她可以任意欺負她的手下,可是她卻不能容許外人來欺負他們。“鬱悶,不用怕,雖然他是總經理,但並不代表他就可以任意傷害別人。”
“謝謝你,科長。”鬱悶對她微笑,“我知道你對我好,不過,不用擔心,我是何鬱悶,我不會委屈我自己的。我們只是去銀行罷了。”
待曉米和鬱悶走出好遠,大家才想到:天哪,如果鬱悶和總經理分手,總經理娶那個露東露西的女人,那他們的賭注怎麼辦?豈不是全賠?
把她應得的那一份本金存入新開的戶頭後,鬱悶仰望天空,“曉米,我忽然覺得好累呢。我想出去轉轉,你回頭幫我辭職吧。”
“什麼?辭職?”曉米嚇了一跳。
“對,辭職,我不做了。跟科長說我對不起她的提攜。”她輕聲說。
“對不起?”曉米重複。
“嗯,順便幫我告訴那株‘水仙’——我們離婚吧。”鬱悶依然表現得風輕雲淡,可她的心已經痛到麻木。
潔癖啊,自戀啊,原來,都是假的。
“離婚?”曉米完全成為一隻鸚鵡。
“沒錯。曉米,再見。我會跟你保持聯絡的。”她揮了揮手,告別已經成為一尊雕像的曉米。
而當從夢中醒過來的曉米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後,差點嚇哭了。什麼朋友嘛,何鬱悶,你不夠朋友。
你要辭職,讓我說;你要離婚,也讓我說;然後你要走,也不告訴我走去哪裡就不見了,你不擺明要置我於死地嗎?別說屈、何兩家的人會罵死她,單單那一株“水仙”,就會要了她的命。怎麼辦?曉米為即將遭遇的悲慘際遇嚇白了臉。要不要學鬱悶,先跑掉算了?
想象得出被眾人口水淹死的景象,曉米認真地考慮這個可能性。
可是,鬱悶跑掉,因為她有那麼大一筆錢,而且鬱悶是什麼人啊,她走到哪裡都餓不死。但她呢?她曉米只是一個可憐的小職員,她沒有那麼多錢,而且,她不認為她能逃得過這麼多人的追殺。好吧,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早死早投胎。
曉米認命地回到公司,等待她的悲慘厄運。
“屈氏”沸騰了。從總公司到各個分公司像是一鍋煮開的水,沸騰到熱火朝天。
屈二少原來已經跟那個何鬱悶結婚了!
那個何鬱悶要跟屈二少離婚了!
屈二少聽說要娶一隻叫露西的狗了!
老天,這是什麼世道?
那些對屈可喬充滿了幻想的女人先是破碎了一地的芳心,然後在瞬間又恢復完整,摩拳擦掌地準備將二少終結在自己手上,然後又遭到沉重打擊,一隻叫露西的狗?怎麼回事?
小道訊息源源不斷地從二少所在的分公司傳播擴散,藉由曉米的敘說,一個動人的愛情故事感動得眾家美女熱淚盈眶,然後齊聲討伐不知好歹的負心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