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母親第一次見祖父,那個時候,祖父對她和西門妝都很滿意。他還曾抱著西門妝去看菜地,卻村裡轉悠炫耀他漂亮的小孫女。他也曾帶她去湖邊垂釣,給她小糖果,帶著她散步。那一次西門妝一家人在宜城鄉下住了一個月左右,祖父還特地從村裡村長家捉了一條出生一個月左右的小白狗給她養著……那段時光如今被回憶起來,依舊是最美好的。
“那,為什麼這麼多年了,也沒見你再去宜城鄉下?”去看看老爺子?
沈爾的聲音將西門妝從甜美的回憶里拉出來。少女的目光微閃,眼簾低了低,緩緩閉上,似有陷入了另一段回憶。
那是她和父母將要離開的前一天。
那晚下了大雨,雷聲很大,雨點也很大。西門妝記得那時候是夏季,晚上總有很多蚊蟲,吵個不停,睡不安穩。她記得自己睡得很早,可是半夜的時候聽見響動,便悠悠醒來了。
床上只有她一個人,父母都不在身邊,西門妝有些膽怯。她只是默默的從床上滑下,赤著雙腳,便拉開門走了出去。結果在屋簷下,她站住了。目光穿過厚重的雨幕,看向對面的屋簷下。她的目光懵懵懂懂,只呆呆的看著那方的三人,滿臉茫然。
當時的西門妝不過一歲多,還是不知事的年紀。
她只記得自己所見的場景。
一身白色睡裙的母親,正抱著祖父的頭,腦袋埋在祖父的脖頸間,不知道在幹什麼。
而一旁,父親捂著自己的脖頸,一臉哀愁的看著母親,一手拽著母親的手,似乎在懇求什麼。
可是僵持了好一陣,仍舊沒有改變什麼。西門妝慢騰騰的走了過去,母親抬頭看了她一眼。那雙血紅的眼,將她驚住了,當即呆呆的站在原地。爾後便莫名的暈倒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一切都像沒發生過一樣。父親和祖父都好好的,一臉沒事人的樣子,而母親也一如往常。一家人和諧,讓西門妝覺得那晚的一切就是一個夢。
“就算是現在想起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夢,還是現實。”西門妝說著,側目看了沈爾一眼,那少年正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眼裡閃著複雜的光芒。
“你是懷疑那晚你母親血癮發作,喝了你父親和祖父的血?”
西門妝點頭,爾後又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是真的還是夢。”
“也許是真的,那晚過後,你的父親和祖父肯定被你母親施了迷心術,什麼都忘了。”
“可是,他們的脖頸上沒有齒印。”
“也許你母親具備治癒別人的能力呢?小妝你還不懂嗎?你們血族的正統吸血鬼,都是有自己的能力的。每個人的能力或許不同,即便是相同,也有強弱之分。那晚和吸血鬼獵人在一起的那個女人,你忘了嗎?她會電擊!”沈爾細細的說著,勾起她的回憶。
西門妝恍然,眉頭卻是蹙著,“你的意思是,我也有自己的能力?”她一直以為,吸血鬼的特色就是不死之身,力大無窮,且速度迅捷。可是現在看來,還遠遠不止。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血族都有自己的超能力,但是我能肯定你有。你的母親是該茴,你可知道該茴是誰?”那晚在見過那個吸血鬼獵人席勒之後,沈爾特意去找了薛靈,問了該茴的事情。
結果讓他分外驚訝,“你的母親,該茴。她是血族始祖該隱的女兒,是血族正統王室第二代吸血鬼,是血族親王。”話音略重,他的語速很慢,生怕西門妝不明白。
西門妝微愣,只聽沈爾繼續道:“血族等級森嚴,但是據我所知,第二代的五名親王早就死在了第三代的十三位殿下手裡。你的母親…”難道是唯一的倖存者?
“我不知道…”西門妝蹙眉,她什麼都不知道,對血族的一切認知都是來自別人口中。而今沈爾告訴她的這些,她也是第一次聽說。怪不得當初韓靖說她是純血種第三代,如果母親是第二代,那麼她是第三代無疑。
看著她一臉痛苦糾結的樣子,沈爾有些於心不忍,急忙轉移話題:“好了,我們繼續之前的話題,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有再去宜城鄉下?”
果然,西門妝的注意力被轉移了,面上的糾結轉化成憂傷,叫沈爾措手不及。
她和父母離開的時候,還跟祖父說得好好的,說好春節的時候回來過年。可是就在那個夏季的最後一個雨夜,父親忽然接到了祖父的電話,要他馬上和母親離婚。可是究竟為什麼,西門妝一直不知道。
而西門御終究沒有跟西門妝的母親離婚。在西門妝的記憶裡,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