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很是相愛,一直以來父親都極寵母親,他們兩人堪稱模範夫妻,一直相敬如賓,從來沒有吵過嘴。
現在想起來,他們之間似乎太過平和了,平和得讓人忍不住想,他們真的是夫妻嗎?以禮相待,相敬如賓,平日裡很少看見他們親暱的在一起。
這一念頭閃過,西門妝急忙打消。
如果他們不想愛,又怎麼會生下她呢?
從那次電話過後,西門妝再沒有去過宜城鄉下,爸爸說,祖父說了,不讓他們去看他,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去看他。還說要是父親不跟母親離婚,他就不認他這個兒子。
這麼多年過去了,西門御沒有違約。至於西門妝的二叔,也就是西門御的那個弟弟。聽說夫妻兩人一直在外面,後來生了個女兒,也就是西門舞。將西門舞送回了宜城鄉下,交給了祖父。後來,半年後就傳出了夫妻兩人的死訊。所以西門妝從沒有見過西門舞的父母,甚至連一張照片都沒有。
“你祖父為什麼突然就讓你父母離婚?這不是很奇怪嗎?”沈爾聽了她的一番回憶,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知西門妝者,莫過他。這冗長久遠的回憶,西門妝還記得,那隻能證明,西門妝心裡對那個宜城老家,對那個老家的老爺子,很是懷念,很是珍重。可是越珍貴的東西,越不敢隨便觸碰。這麼多年,她只是遵守祖父的話,不回去。
可是她知道,祖父對西門舞很好,格外的好,好得讓她嫉妒。
“小堂姐!”門外傳來西門舞的聲音,伴隨著敲門聲響起,將屋裡的兩人驚了一驚。
西門妝閉了閉眼,再睜開。那深邃的眸望不見底,她起身去開門,而沈爾也起身,恭謹的站在陽臺上,似是等著西門舞進來。
房門拉開,兩張極為相像的臉撞上,西門舞看見她便笑了,“小堂姐,你不是洗澡嗎?怎麼,屋裡還藏著沈管家呢?”她說著,自顧自的邁進屋,調笑的看著陽臺上的少年。
沈爾恭謹的垂首,三十度鞠躬見禮,“堂小姐好!”
西門舞笑笑,朝他擺了擺手,“我就是個鄉下長大的丫頭,你不用這麼客氣!”
“小舞,你吃飽了嗎?”西門妝關上了房門,才回身跟上她。
兩個人一起走到床邊坐下,而陽臺上的沈爾則會意的退了出去。
房門再度關上,只剩下西門妝和西門舞兩個人。
兩個人面對落座,西門舞便仔細打量起西門妝來,“堂姐長得越來越美了!沒想到即便是長大了,我們還是這麼像。總有一種感覺,我就像是你的一部分一樣。”玩笑的口吻,卻讓西門妝一驚。
她抬手,捏了捏西門舞的臉頰,“怎麼會呢?你是你,我是我,我們是姐妹,是不同的兩個人。”這世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葉子,絕對沒有。
“嗯,我知道!”少女猛力的點頭,然後起身在房間裡轉悠著,忽然道:“堂姐什麼時候也回去看看爺爺吧!十幾年了,爺爺也老了。他現在腿腳都有些不方便了,常年坐在屋簷下看著天空,看著九州城的方向,就好像在等什麼人一樣。”幽幽的女音說著,傳到西門妝的耳裡,讓她的目光顫抖。
西門舞在梳妝檯前落座,回身向她看來,唇角揚起適當的弧度,一本正經的道:“我跟你說啊!我覺得爺爺有點老年痴呆的感覺。他有的時候看著我,還叫我一一呢!也不知道誰是一一…”
一一……
西門妝呆住了,微微張嘴,卻什麼也沒說。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一一是祖父給她取的乳名。他說西門妝是他第一個孫輩,所以就叫一一。
小時候,他就經常叫著她的名字,老是叫著,好像永遠不會煩似的。
每次聽見他的聲音,西門妝就笑,咯咯地笑,像現在的西門舞一樣,格外明媚。
可是,而今卻再也笑不出來了。她已經忘記了什麼怎樣去笑,怎樣笑得讓別人感受到她笑裡的暖意。
“他…”西門妝張嘴,喉嚨卻想卡著什麼東西似的,說了一個字,便沒了下文。她想問,祖父他還好嗎?腿腳不便了,是不是還有人照顧他呢?他嘴裡喚的那個一一是自己嗎?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有沒有想過她這個孫女,如果想,為什麼不打個電話讓她回去看看他呢?
眼角莫名有些溼潤,西門妝別過臉,用力的眨著眼睛。
西門舞似是看出了她的不對勁,急忙起身走過去,“堂姐,你怎麼了?”
西門妝卻先她一步站起身去,擰開了浴室的門,極快的關上,“我想先沐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