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曜其實早就見過奴隸交易。那是小時候跟隨谷上神父出來採購物資,當時他們去的就是東市。他依稀記得有一個木頭搭的臺子,男女老少都和牲口一樣脖子上和手腳上被栓著鐵鏈,奴隸販子就像牽牲口一樣牽著他們脖子上的鐵鏈把他們領上臺。有些小孩子被像螞蚱一樣串成一串出賣,所有人都衣不蔽體,渾身髒汙。這種交易給他留下了很不舒服的印象,所以他對貓的提議十分抗拒。但他終究還是再次來到了這木臺前。這次他離木臺的距離比上次近得多,他可以從木板的縫隙裡看到木臺底下蹲著許許多多的人,密密匝匝地蹲在一起,全都低著頭。
奴隸販子是一個長相十分普通的中年男子。他一個一個地把奴隸牽上臺來,然後臺下的人以競拍的方式競購,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一般底價是小孩五十支大麻,男人八十支,女人一百支。老一點的就不好說了,三十支開叫但基本賣不出去。”貓耐心地和九曜解釋。
木臺下人山人海,但很明顯大部分都是看熱鬧的。在這個吃飽都困難的時代,極少有人願意花錢買一張吃飯的嘴。
一個面黃肌瘦的少女賣出了一百五十支大麻。拿下她的人以一支手槍和五發子彈完成了交易。他得意洋洋地從中年男子手中接過鐵鏈,用力地扯了一下。少女被扯得一個踉蹌,險些跪倒在地上。他扯著鐵鏈從人群中擠出去,少女一直低垂著頭,看著自己的腳趾。
“唉,太……”九曜想感嘆,卻找不到合適的詞。殘忍?可憐?過分?可這都是每天都在無限城裡發生的事,再平常不過了。
“人各有命,這是她的命運。”貓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