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吃一碗,待會兒該開飯了。”
周衛極站起身,“我去看看大哥。”
蘇永見到周衛極,先上下打量他一番,“傷,不妨事?”
周衛極點頭,“全好了。”
“那就好。再讓梁進給你開些補藥吃一段日子,莫虧了血氣。”蘇永叮囑道,周衛極的臉色雖看著還好,但畢竟受了那樣重的傷,身子必定是虧空的,要及時補回來。沒有人比蘇永更明白,受傷沒有完全治癒,所遭受的痛苦。
周衛極記下,跟蘇永講了軍中的情況,“契丹已遞了降書,割地五十里,向大週歲貢,契丹王長子進京為質。王爺不日將班師回朝,無鋒跟著一起回去。”
蘇永高興地站起身,“好,好!如此一來,可保邊關,三十年太平!”
周衛極滿是傲氣,又言道,“女真、奚族、五國等部,也都隨著契丹,向我大周稱臣了。大哥,邊關五十年太平,可期。”
蘇永哈哈大笑,“快哉,快哉!二弟,今晚你我,定要痛飲幾杯。”
“叔父,賈夫人說了,您不可飲酒的。”
周衛極回頭,看著拎水壺進來,眉清目秀的布衣少年,眼中帶了疑惑。青竹被周衛極的氣勢驚住,站在原地,腿竟打了哆嗦。
周衛極收回目光,“大哥,這是?”
蘇永向青竹招了招手,笑道,“是我收的孩子,名做蘇青竹。青竹,見過你二叔。”
青竹被蘇永手下,沒有籤賣身契入奴籍,而是認了蘇永做叔父,隨了他的姓,算是侄子。聽了蘇永的話,青竹便知這就是中院的主子,原黃縣衙門班頭,現在村裡人口中,一拳頭能打死老虎,一巴掌能拍碎人臉的周衛極了。青竹強壓下心中的驚恐,雙膝跪倒,以頭觸地,恭恭敬敬道,“蘇青竹,拜見二叔。”
周衛極聲調緩和了些,“起來吧,聽你的口音,是淄縣人?”
青竹沒敢站起來,頭也沒敢抬起,俯身回道,“是,淄縣南三十里,落山村人。”
“落山村,便是村中西有一株空心老槐樹的那個村子?”周衛極又隨口問道。
“是。”青竹身子變得僵硬,袖子中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周衛極垂眼看著青竹,半晌才道,“莫跪著了,起來吧,去中院跟你二嬸說一聲,待會兒大哥一起過去用膳。”
青竹爬起來,慢慢地退了出去。蘇永看著他的背影,問周衛極道,“二弟,你覺得青竹這孩子,有不妥的地方?”
周衛極眉頭微皺,“落山村,離著黑山頭不遠,村裡不少人家與山匪有勾連。看這孩子方才慌張的樣子,怕是瞞了事的。而且,看他的舉止言行,不是一般莊戶人家的孩子,待我打聽清楚再說。”
黑山頭的山賊,基本上被周衛極帶著人連鍋端了,但也不一定沒有落網之魚。蘇永也知這其中的關聯,嚴肅道,“二弟,一定要查清楚才是。”
周衛極點頭,聽得外邊又傳來腳步聲,他神色微訝,回頭問道,“你還沒走?”
白衣偏偏地雷晉笑了,“義學未放假,我如何走得?”
周衛極目光掃過前院,眼中凝起風暴,不過當著蘇永,並未直言,雷晉也懂周衛極的意思,默契地沒有多說,反而問起他的事情,“說吧,你謀了個什麼樣的差事?”
周衛極掃了他一眼,“你怎知道,我謀了差事?”
雷晉呵呵笑了,“若不是為了謀個好差事,你能拖到今日才歸麼?”
周衛極一笑,“正四品黃縣禁軍指揮使。”
蘇永驚訝問道,“黃縣要增禁軍?”
“嗯。朝廷已下了旨,明年春派駐一軍禁軍駐在黃縣之北,東可援沙門島,北可接益海口。我的軍功,加上王爺力薦,謀了這個位子。”其中曲折自不必多言,周衛極只講了結果而已。
“去年,朝廷便有向此地增兵的摺子,不過兵部已國庫空虛等由推脫了,這次肯派軍過來,也不知糧草供給等,需如何解決,若是再增一軍,登州之內,禁軍便有五軍了,這可是筆不小的開支。”雷晉坐下,問出其中的關鍵。
“糧草自行解決,餉銀由朝廷下撥。”周衛極道,“黃縣之北,劃了千畝,歸我所用。禁軍,也是募兵而來,我已立下軍令狀,兩年內,必訓出虎狼之師。”
蘇永目露憂色,雷晉明瞭箇中孔竅,笑道,“千畝田養一千二百五十兵士,將將夠了。餉銀莫擔心,我跟二哥打聲招呼,必按時到位。副指揮使,由何人接了?”
周衛極搖頭,“聽說已有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