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為何要承認呢?”聖絕凡的手撐繞著她比絲般的長髮。
“你的回答從不明確,老讓人分不清是非可否,以後如果發生了什麼意料外的事,你便可甩掉手,表示一切和你無關,這豈不是老奸的行為嘛?”
聖絕凡只是笑著,把玩著她的髮絲,神情很是閒適自在。
“別繞了啦,被你這一拉一扯,要是成了禿頭怎麼辦?”曄兒拉回自己的頭髮,從他的腿上跳下來,對他吐了吐舌頭,往門外筆直走去。
聖絕凡對她俏皮的行為搖頭笑嘆不巳。
就當他要回神於卷宗上時,門外走來一位壯碩男子,滿臉短鬚,根根如針般直立,是並列四大護法的蒲揚海。
蒲揚海叩了叩未合的門,見聖絕凡抬頭示意,即大步闊進,握拳作揖道:“主人!”
“嗯!薄護法請起。”聖絕凡語氣慵懶,他早巳對位外表粗野卻心細如髮的夥伴所要勸告的事瞭然於心,說採說去不外是要他早日送曄兒回谷,勸他吐露詳情告知曄兒。
“主人,這些時日來,曄兒小姐時刻逼問小的,死纏利誘,巧謀計取,無不用其極!”蒲揚海大吐苦水,但他拙於言辭,所以曄兒的逼供他只大略的說出五分。
聖絕凡將曄兒一手帶大,豈會不知她厲害的手段,心下是十分同情,“再忍著些,切記可別情急之下洩了口氣,這事可分毫快不得啊!”
“我曉得,不知主人想出對策沒有?”蒲揚海巴不得這苦難日子早些告終,自是催得急些。
不是他不疼曄兒,卻是因疼愛她而不忍欺瞞,一顆直卜的心左右拉扯,這苦比起上陣殺敵苦上萬倍。
聖絕凡搖頭呻吟,恁是他足智多謀,也難解這個死結,只悔當初不該因憐曄兒孤苦便使得如今進退兩難,雖然其中未料的變因甚多,但他情感變質便不在預料之中。
蒲揚海見主人為此事已是心煩不巳,正考慮著是否該再稟報袁鎮所傳回的訊息時,聖絕凡早巳恢復心神問道:“蒲護法可有什麼事上報嗎?”
聞言,蒲揚海一驚,好生欽佩自己的主人,“是的,袁護法剛令人帶回訊息,說李定忠這閹賊向皇上進讒言要他莫見主人您!”他說得義憤填膺,殊不知聖絕凡早巳算到這點。
“我知道了,蒲護法,你可知道諸葛玉明現在人在何處?”
“諸葛玉明那不像女人的女人啊?”蒲揚海的眼瞟向外邊,故意大聲說道。
聖絕凡會意一笑,朗聲道:“揚海,你說此話,可是意謂玉明毫無女人味,是個典型的男人婆?”
“可不是嗎?她這人老自比巾幗女英雄,可不知——”
“不知啥?”諸葛玉明手持摺扇、衣袂飄動的走了進來。
蒲揚海故作暖昧狀,搔首眨眼,忸怩盡現女態,往諸葛玉明肩上撞去,“嗨!這位公子哥兒你好!”
“別過來。”諸葛玉明連忙退開數步,“敝人可是清清白白的黃花閨女,閣下可別毀了我的清白,啊!對了,瞧你這媚態,可不知齊府書爺收不收你哪!我得去問問他。”
齊府專收男藝妓,這點就連普通百姓都知曉,蒲揚海豈有不知之理:“諸葛女滑頭!你的嘴可真半點不饒人,我偏不信邪,有一天總會整到你。”他信誓旦旦的道。
“諸葛玉明隨時恭候!”她俊朗的臉上總不離笑容。
聖經凡愛看他們倆製造的笑料,是以默不作聲,其實他不再扇風點火便算夠仁慈的了,見兩人鬧得告一段落,便道,“開胃菜吃完了,該上主餐了吧!”
“是!”諸葛玉明頷首道:“主人不知有何要事相商?”
“你剛才一定聽到蒲護法的話了吧!”聖絕凡習慣談私事時只叫名字,以表親切;談公事時便用稱謂,以示慎重。
“旱有耳聞!”諸葛玉明簡答一句。
“那你知道我要你辦的事嗎?”
“嗯!”諸葛玉明頭微微一頓。
讚賞的一笑後,聖絕凡便不再多語。
這兩人的行為看得蒲揚海一頭霧水,明明什麼都沒說,卻好像已經搞定了,他愣愣的問道:“你倆究竟在打啥啞謎,我怎一點也不明白!”
“曄兒說你大木頭一根,果真不錯!”諸葛玉明調侃他,其實她知道蒲揚海是個一根腸子通到底,心地質樸的武夫,自是不懂他們這些明來暗去的暗語。
蒲揚海一聲輕哼,在旁人聽來卻如春雷作響,要不是聖絕凡和諸葛玉與他相處已久,他們明白他只是有些不悅而巳。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