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相顧,不由得開懷大笑。
曄兒撫著瑤琴,彈出清新悅耳的樂曲,令聽著莫不心曠神怡。
其實想想,曄兒覺得自己挺多才多藝的,音樂、女紅、熟飪、藥理樣樣精通,只不過她全在她完美的手藝中加些小把戲罷了。
如要她縫件衣裳,她會把人體當有蜘蛛的八隻腳足,縫上八個袖子,針口紅膩完美,但只怕沒人敢穿出去。
作飯嘛!明明可以很美味的一頓,卻能讓她搞得吃菜像在啃辣椒,喝湯像在飲糖水,她不是不會做,只是不想讓吃她作的菜的人太好過。
藥書她不曉得巳翻爛了多少本,自是識得一大堆藥的性質及治療方法,只要能說出個病名,她定能開出救命方子,不過小病千萬別找她,因為只要不是性命攸關,她的整人方子多得哧人。
以上種種,她爹爹聖絕凡根本奈何不了她,乾脆要她碰都別碰,免得眾人怨聲連天,而她則高興得大叫萬歲。
“小姐!”身後揚起一怯生生的女音,打斷了她的沉思。
曄兒輕喟了聲,回頭問道:“有什麼事嗎?”她巳經受夠了這婢女青荷的吞吐,在她面前青荷幾乎沒說過一句很溜的話。
“請小姐……梳洗,就要……用膳……了!”
看吧!只要超過四個宇,絕對會有中斷的,她現在好想念淡憂的舌噪嘮叨,因為青荷這婢女實在太沉靜木納了!
曄兒忍不住又嘆了口氣,移身坐在鏡臺前,任青荷梳理,當青荷收手後,她端視鏡中的自己,不得不讚嘆,青荷確是有雙巧手,能化腐朽為神奇,更何況她這個受天神眷顧的美人胚子呢!
“謝謝你!青荷,你總能將我的長髮卷得很好。”曄兒真誠的說道。
“不……不敢當,小姐……過獎了!”青荷紅著臉蛋,絞扭著手絹說。
“青荷!你走過來些。”曄兒招手道。
“是!”青荷蓮步輕移的走至曄兒跟前。
“青荷!你太害羞了,說話吞吐不明,只怕以後給人家欺負著了,還無言申訴呢2你可得改改這毛病!”
“小姐!你人……真的很……好!”青荷嗚咽道:“婢子從……好小就……口吃,遭鄰人訕……笑,父母也……無可奈何,見著了……便生厭,才將小的……送來做傭,來個眼……不見為淨。”
“怎有這等父母,女兒總歸是自己個兒的骨肉,哼!有機會可得好好教訓他們!”曄兒很是忿忿不平,起身對青荷說道,“口吃大半並非天生的,你好好努力克服自己的恐懼,如此一來便可日漸恢復正常!”
“謝小姐大……恩賜言!”青荷由衷的說。
“現在你要注意的是,句子別斷成令人很敏感的字眼,否則怎麼也說不清了,知道嗎?”“是!”青荷依舊臉紅,但語氣卻順多了。
“為什麼?”
“為什麼?”諸葛玉明耐心的回答好奇的曄兒。
“你不是說要帶我進宮玩嗎?所以我才問我為什麼嘛!”曄兒奪過她手上的扇子,轉身自己把玩著。
“主人要我進宮辦事,順道帶你這尊好奇娃娃進去見見世面,你說我好不好心嗎?”諸葛玉明伸手想拿回內藏玄機的扇子,卻被曄兒輕巧的避開。
“非但不好心,反倒我覺得你心腸壞得很!”曄兒習慣不將一句話說得明白透徹,故意要吊人胃口。
諸葛玉明瞭解得很,但還是問了聲:“為什麼?”
“哼!因為你損人不帶髒字,方才你說那話,豈不暗喻曄兒是個鄉巴佬?我偏不進宮,省得在那兒自討沒趣!”
諸葛玉明暗暗叫苦,這小妮子可真執拗得很,她若不進宮去,豈不亂了計劃!?唉!真該叫聖絕凡自個來說的。
“曄兒!諸葛阿姨是一片好心要帶你去玩的,宮中新玩意多,可不是尋常地方能比呀!”普通人能有機會入宮以賞,都是興高采烈,不料曄兒是偏執不肯成行。
她並非故意鬧皮氣,只是心裡沒緣由得惴惴不安,從逗留聖家莊起,腦海中老浮現一些破碎的片段,努力去尋思,欲捉不住腳影,想忘掉,偏偏又是無聲無息的挑起她莫名的恐懼。
好!我們明天就起程!曄兒橫下心作了決定。她突然有股想回祁連山的行動,也許倦極思返是她現在的寫照。
諸葛玉明只覺得曄兒神色黯淡,想是有事心煩,於是她暗自叮嚀自己得提醒她那親如大哥的聖絕凡,要他多留心些。
混帳諸葛玉明!曄兒獨自遊蕩在御花園中,口裡忿忿地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