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好。”盛方庭揚起手中的檔案,“我這裡也有一份有司法效力的鑑定證明,證明我是聶東遠先生的非婚生子,我和聶宇晟同樣享有對聶東遠先生財產的繼承權。聶東遠先生名下的股份和各種私產,我理應有一半。在聶東遠先生喪失民事行為能力的期間,我要求聶宇晟不得獨佔繼承權。”
他把親子鑑定證明放在桌上:“各位,律師在這裡,有什麼問題儘管請教。”
在場所有人包括談靜,都已經震驚,連地上掉根針也聽得見。盛方庭笑了笑,說:“我要東遠,名正言順,因為它本來就該屬於我。”他對談靜說,“談女士,繼承權是場曠日持久的戰爭,如果大股東的繼承權有問題,我覺得董事會可以暫時不考慮大股東的投票。”
會議被迫中斷,律師開始打電話,試圖找到司法解釋。在他的執業生涯裡,還沒有遇見過這樣複雜的繼承權案例。盛方庭做出了這樣的驚人之舉,卻仍舊淡定從容,在離開會議室之前,他甚至問談靜:“要不要來我的辦公室,喝杯茶?”
談靜不卑不亢,說:“好啊,不過我請你喝茶,我們去董事長辦公室。”
“OK。”
談靜還是第一次到聶東遠的辦公室,看到桌子上放著聶宇晟的照片,戴著博士帽,拿著畢業證書,背景是風景怡人的美國校園,可是他的臉上並沒有一絲笑容,眉宇間反倒有種少年老成的悵然。她從來沒有見過這張照片,想到現在聶宇晟全身插著管子,毫無意識地躺在床上,她的鼻子不由一酸,但她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對盛方庭說:“請坐。”
盛方庭坐在辦公桌的對面,看她從容地坐在那張法式皮椅上,倒生了一種激賞之心,說:“你真是個聰明人,談判要佔據有利地形,沒想到你無師自通。”
“我不是和盛先生談判。”談靜找到電話,告訴秘書,“麻煩倒兩杯茶。”
“我說過,這世上有種女人,看上去孱弱,但是為了孩子和愛人,她會迅速堅強,可以把自己變成一顆鑽石,連玻璃都劃得動。”
談靜終於笑了笑,她說:“盛先生說話,真有意思。”
秘書倒了茶進來,退出去時隨手帶上門,還是很遵守聶東遠立下的規矩。談靜說:“盛先生,我不知道這件事是出於你或者慶生集團的策劃,但它已經觸到了我的底線。所以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讓真正的兇手,得到懲處。”
盛方庭聳聳肩,說:“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病人家屬當初只為了省幾萬塊錢,就堅持要做CM專案的手術,為什麼卻在病人死亡之後,捨得花大價錢找網路公關公司炒作?”
“我怎麼知道。也許他們想要更高的賠償金額,所以希望施加輿論壓力。”
談靜點點頭,說:“這樣也說得通。可是公開聽證會上,病人家屬對聶宇晟的私事知道得很詳細,甚至連他在美國看心理醫生的事情都知道,這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打聽到的。”
盛方庭又笑了一聲:“或許他們在美國有親戚。華人圈子這麼小,很容易就打聽到。”
談靜說:“孫志軍跟我去辦離婚手續的那天,他說是你給他錢,讓他那天跟我離婚的。你這樣做有什麼目的?”
“談女士,你跟孫志軍離婚,對我或慶生集團,一點好處也沒有,我為什麼要給孫志軍錢,這不符合邏輯。”
“是啊,這不符合邏輯,但就在那一天,聶宇晟帶著孩子去醫院複診,被病人的哥哥襲擊,連刺了十四刀。你讓孫志軍那天跟我辦理離婚,是因為你知道孩子應該在那天去醫院複診,你擔心我帶孩子去複診,所以你利用孫志軍,調虎離山把我支開,這樣無論如何,只有聶宇晟帶孩子去複診,正好方便兇手下手!”
“談女士,你這樣說,我會告你誹謗的。我不認識襲擊聶宇晟的兇手,我也沒理由讓人去襲擊聶宇晟。他被病人家屬刺傷,我也覺得很遺憾。談女士,你的心情我很能理解,但你不能認為是我主使人去襲擊聶宇晟,這是刑事重罪,你這樣胡亂說話,是很不應當的。”
談靜微微吸了口氣,她沉默了。過了良久,她才說:“好吧,我不應該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你,可是你和聶宇晟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你為什麼在這種時候,不幫助他,反倒幫助慶生集團?”
盛方庭欠欠身,說:“我姓盛,跟我母親姓盛,這個姓氏很罕見,你不知道一點兒也不奇怪,因為你對快消行業和醫療行業都不熟。不過當初聶宇晟沒有聯想到,我倒真覺得挺意外。盛氏是慶生藥業的幕後最大股東,慶生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