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若是你把麥種全賣了,等到秋天就只能種以前剩下來的,那又得再培育一年才可以當種子。”
劉承志聽了這話,嘆了口氣,“可是看到那些買了種子的人,我心裡不落忍……”
雪梅搖頭,劉承志就是這樣善良的人,最是見不得別人哭求。可這也是他的軟肋,只要被人抓住這個弱點,他就只能一次次吃虧。
“爹,你不落忍不假,可是你得想想,今年咱家就只剩下二十畝的種子。若是你為了填大伯的坑,把種子送給那些人。咱們家虧錢就不說了,想想咱村子裡的鄉鄰們會怎麼看?怕是爹今年的夏糧都不好收……”
劉承志性子軟,雪梅就從其他方面開導他,他今年才升的糧長,若是收糧時村民都牴觸他,看他拿什麼收?難道他真的得僱傭一些地痞流氓們來強收糧嗎?
果然,劉承志立刻醒悟,本來說好能多賣些種子給村民們,可是現在每家只能分到一兩畝。村民本來就心生不滿,只是見到大家都是這樣分的,便也罷休。如果全給了別人卻不賣給村民,只怕村民要造劉家的反。
劉承志想到這裡,出了一身的冷汗,也更恨劉承業了。
“孩子他大伯只要是有銀子就行,他才不管別人的死活。這倒和芳蘭一樣,真是親爺倆。”刑氏生怕劉承志再軟下來,在旁邊刺了一句。
聽到芳蘭的名字,劉承志臉色變了,猛地站了起來,和刑氏交代了幾句,便掀起竹簾出了上房。
看到劉承志出去了,母女倆人相視而笑。
到了下午,老宅那邊傳來了話,說是敬東願意出錢買劉承業打出去的收條,並且願付三分高利貸的利息。
“這算下來,敬東哥一下子就要花出去百來兩呀。”雪梅算了算收條,大為吃驚。
“可不是,”刑氏哼了一聲,“有個這樣只顧得自己快活卻不管別人死活的老子,可苦了敬東嘍。不過呀,這也是最後一次了。”
雪梅嘆了口氣,想起了敬東剛剛過來時話裡透露的意思。
敬東道:“這次我們大房可是傷筋動骨了,這些銀子拿出來後,我們就沒有什麼錢了,以後怕是全家人都要受苦。今年就不說了,我們也知道二叔的種子去年就定好了人家。只是希望明年二叔能賣給我一百多畝的種子,好讓侄兒也掙些錢。還有,這些錢一出去,怕是找我爹的人手要減少些,畢竟這些人在十里八鄉的找人,也花了不少的銀子……”
劉承志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敬東一直派的有人在外尋找劉承業,現在都過去半年了也沒找到,也是時候收攏人手了。其實現在家裡已經不報希望,總覺得劉承業可能在哪裡遇害了。只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沒有誰敢把話說出來。
其實敬東倒覺得劉承業失蹤是好事,如果他沒失蹤的話,就光這些欠債就足夠摘掉他頭上的童生帽子。可是現在一提起劉承業就是唏噓,覺得他不明不白的就失蹤不見,很是可惜,倒是沒有多少人在意他在時做過的惡事。
倒是無形的讓敬東逃過一劫,畢竟他和劉承業是親父子倆,父親被革了功名,他能逃得掉嗎?
敬東也覺得奇怪,父親到底是怎麼想的?損人而不利已。
可是好的是,他不在了,以後省得麻煩。
不知道劉承業知道了兒子的想法後會不會抓狂,然而整個劉家因為他不在,都過起了平靜的生活。
一轉眼,五月已至,到了夏收的時間。
今年的夏收和往年不同,往年不過是自家看自家的田,可是今年大家都把目光投入到了劉家的麥田裡。早幾天起,就有衙役日夜吃睡在劉家的百來畝種麥田旁邊,就是生怕有人偷偷割走。
葉哲光更是著急,不僅派了衙役,更是把葉管家和師爺都派到了南河村,要求他們嚴防死守,不許漏掉一粒麥種。
夏收的日子是雪梅掐著指頭算好的。
轉眼就到了這一天。
為了豐收時能在現場,葉哲光提前一天便到了南河村,就住在劉承志家中。
辰時,整個南河村都開始沸騰了起來。在葉哲光的帶領下,先是祭祀了天地,然後祭祀先農神農氏。一套儀式完畢後,由葉哲光先割了第一刀,才由在四里八鄉選出來的百十個青壯們開始收割。
因用的全是青壯,到了中午時百來畝地便割了一小半。下午時,已經割了一半有餘。
每收割一畝,便由有衙役組織著人立刻過秤,然後再運到曬場進行晾曬。
葉哲光顧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