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著,寧願發呆。
聶星不知道自己當了狙擊手以後會不會變成這樣子,要是這樣一整天都找不到說話的衝動,真不知道生活會變的多麼的無聊與落寞。要真是那樣,還不如從李蒙那裡買塊豆腐撞死算了,一了百了。
中午時分,烈日下。
聶星躺在訓練營的靶場射擊位,臉向右稍偏,右眼微閉,左眼一動不動地盯著眼前的瞄準鏡。瞄準鏡裡出現的,是遠處五百米遠的一個人頭靶。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上流下來,經過眼角處,要麼就流進眼睛裡,要麼就順著眼角處流向臉頰。
流進眼睛裡面的汗水是辛辣的,刺的眼睛無所適從。眼角不斷的打著顫,希望能夠緩解辛辣的汗水帶給眼睛的刺痛。可是剛緩解完,又有一大片汗珠流了進來。
他已經在靶位上呆了一個上午了!
今天的訓練科目就是訓練士兵們的耐力,射擊姿勢反而成了一項其次的內容。馬教官強調,一個狙擊手最重要的不是射擊,而是要耐的住寂寞。執行任務當中,對手或者敵人不會在你出現的時候出現,所以你得潛伏著。潛伏的時間有短有長,短的時候幾分鐘搞定,長的時候四五天,甚至七八天。更有的是,對手或者敵人根本就不會出現。
而在潛伏期間,執行任務的只有兩個人或者一個人。就算有兩個人,也因為射擊的位置不同彼此隔開,連個說話的機會都沒有。所以,忍耐才是狙擊手最現實的敵人。
時至正午,毒辣的陽光一刻不停地傾灑在聶星的身上,滾滾熱浪從地面上湧起,放眼望去,熱浪之中所表現出來的事物,變的扭曲與晃盪。
偶爾有一絲風吹過來,撩起幾片草葉,但也是點到為止,草葉一晃動,馬上就停止了,彷彿根本就沒有風吹過。
汗水不斷地從身上面板當中冒出來,打溼了衣服,然後又從衣服裡面滲透出,浸溼了身下的地面。夏天正午的地面是無比炙熱的,如同一個鍋爐,溫度高的離譜。聶星覺得自己就像一塊烤肉,慢慢地掛在鍋爐上烘烤。
全身難受極了,被汗水打溼的衣服緊緊地裹在面板上面,又熱又癢。動又不能動,否則被發現了,不但得罰跑,還得取消中午的伙食。
而此科目的訓練教官馬教官正躺在不遠處屋簷下的一張椅子上面休息,他戴著一副黑色墨鏡,臉部朝著靶場。誰也不知道他墨鏡下面的眼睛是睜開的還是閉著的,因為誰也看不到,事實上也沒有誰去看。
而聶星的左右,是一同練習耐力功夫的戰友們,他們的境況並沒有好到哪裡去,一個個滿頭大汗,全身像浸了水一樣,溼的可以擠出來。他們也一動不動著,眼睛緊緊地瞄住對面的靶子處。
只聽“啪”地一聲,一個戰友丟下槍,頭歪在了一旁,暈了過去。
正躺在椅子上休息的馬教官見狀,對著旁邊守候的憲兵們說道:“去,把他抬進來,灌點正氣水!”他連身子都沒有動一下,只動了一下嘴皮子,也不知道他墨鏡下面的眼睛有沒有睜開。應該是睜開的吧,不然怎麼看得見士兵暈過去了呢!
兩個憲兵聽到命令後,迅速跑到那個暈了計程車兵旁邊,把他抬起,扶進了食堂裡面。
這樣的現象上午已經發生過兩次,烈日的暴曬下,高溫導致潛躺在地面上計程車兵中暑。聶星不知道中暑的滋味是個什麼樣子,以至於暈了過去,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中暑,不過現階段應該不會,他現在還清醒的很。
可是腦子裡面有些暈暈沉沉的,有點想睡覺,長時間盯著同一個地方,真有些困,莫非這就是中暑的前兆?管它呢,反正過一會兒就得吃飯了。
訓練在馬教官的一聲‘時間到,停止訓練’的話語中結束,大家鬆了一口氣,晃了晃腦袋,放下槍,從地面上爬起來。聶星正爬到一半,突然一個天旋地轉,差點摔倒在地上。在地面上一動不動地躺了一個上午,突然要爬起來,不暈才怪。
暈旋的感覺只持續了幾秒鐘,過後很快恢復了正常。聶星嚇了一跳,心想這難道就是中暑的症狀,幸好中暑不深,否則此刻肯定被憲兵們像抬豬一樣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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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石頭
馬教官從椅子是站起來,大步走到隊伍前,微笑道:“你們這幫混蛋真的很聽話,整整一個上午都沒有動。怎麼樣,眼睛一時無刻地盯著瞄準鏡裡面的靶子,是不是有一種疲勞的感覺,甚至想打瞌睡?”
沒有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