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1 / 4)

這時,南京和蘭州連電催行。我們即電告開拔中的實際困難:請求撥運輸汽車100 輛,駱駝300 頭,以便先運走彈藥和眷屬;要求在沿途設臨時補給站;並以紙幣買不到東西,請求全軍薪餉改發硬幣等情。南京覆電說,為了解決實際困難問題,改令第二十二軍先開到綏西三聖宮待命,並告已電寧夏馬鴻逵主席沿途協助,到達後一切所需即予解決。從此南京三令五申催開,馬鴻逵敦促更緊,往來電令反覆多次。後來,南京國民黨中央以榆林機場降落不安全,無法送餉為辭,嚴電催開。我們只好把一部分不能用的彈藥分作兩次運去寧夏石嘴山,作出要開的樣子,以取得信任。當時形勢對第二十二軍的處境越來越壞,開不動的實際困難,徐之佳也不能閉目塞聽,於是他想先脫離部隊,隻身逃命南京。他問我:老左到底是什麼想法,開不開?

我說,有他的想法,也有實際困難。中央不撥運輸工具,不說別的,僅彈藥一項怎麼辦?他說,毀掉。我說,恐怕還不到那個時候,最好你打電報直接催要運輸工具。

1949年春節後不久,徐想出了脫身之計,他對左說,要親自到南京去支

涉汽車。左聽後,堅不放走,並拍著胸脯說,不管到任何時候,我左協中決不出賣朋友。聽起來好像兩人情投意合,實則是同床異夢,各有自己的打算。

徐千方百計想把部隊開出去,左則想方設法拖延時間不開出去。左在榆林附驟起家30多年,位至第三代榆林王,非至絕境他是不肯輕易離開榆林的。不放徐走,不是有愛于徐,而是怕一旦徐走了,南京中央這個關係就不好搞了。

當時在場的人無不洞悉此情。

我聽到左不放徐走,就去問左,是不是你還準備打第三次圍城戰呀?若不起義,仗就在眼前。有徐之佳在,就不能起義。那麼這個仗就得打了。左再三考慮,總算讓徐之佳走了。於是,有些好心腸的人就以為徐已走,障礙沒有了,該起義了。但事情並不如人們所想的那麼簡單,左協中五花八門的把戲,還在後邊呢。

徐之佳走後不久,李含芳回來了。他原是第二十二軍第八十六師第二五六團團長,1947年在解放軍攻打高家堡戰役中被俘虜,此後久無訊息。此次回來,他對人說是給左叔,李父與左同事,故尊左為父輩)拜年來了,順便給自己辦點私事。大約在3 月間的一天,左協中與我談到起義的問題,說他打算把現有的第八十六師和軍部直屬各營(除特務營外),編為兩個師,叫李含芳和張博學去當師長,問我怎麼樣。我說,起義很好,但要編成兩個師,恐怕不妥,提出了自己的意見:(一)本來第八十六師和各直屬營的人數就不滿員,為什麼還要編為兩個師呢?這是什麼意思,是誰叫我們編的?又是誰給的番號?真起義,一切都得聽從命令,沒有自編的餘地。(二)延安派何人來與我們接觸,我們又派誰去與延安商談,商談的情況如何?我和大家為什麼一點不知道。(三)你以張博學和李含芳為師長,張腐化墮落,由團長調為八十六師代參謀長還在待查中;李合芳品質惡劣,不務本業,你都知道,這樣兩個人能當師長嗎?(四)張、李搞政治投機,想撈一把資本,而你要編兩個師為的什麼?這樣動機不純的起義,會使人嗤之以鼻。這種作法,我不能同意。

事後,我就把以上情況告訴了高凌雲,高與我有同樣的看法。我還請他轉告第二五六團團長黃鎮威,要他們切實掌握部隊,作好準備。我又找了第二五八團團長董正誼,他是左的內侄,問他知道不知道以上情況。他說,不知為啥要編兩個師。我也請他注意掌握部隊。這一場暗鬥,總算把政治投機的打算熄滅了。

當宗永福(左的外甥)連先後把兩批彈藥運到石嘴山後,似乎起到了一點作用,飛機又繼續送來了軍餉,日子還可以過得去。為了不觸怒南京和蘭州,我們採取先發制人的應付辦法,不管他們催開不催開,我們每天都要拍發一通催要工具的電文,並危言聳聽他說些待命苦衷的話,目的是使他們相信我們是真的要開。當然,這樣做也不能完全瞞過南京和蘭州的耳目,實際上他們也是希望在不發生意外(指起義而言)的情況下,虛與委蛇,暫施羈縻。國民黨充其量不過多印些票子罷了。然而,這隻對少數人倒賣黃金有利,苦死的是官兵,受害的是地方。

此後不久,延安代表羅明、田子亭兩位同志來到榆林。他們因抗戰期間所建立的種種關係,出於關心才來敦促第二十二軍起義的。但不知左協中是何用意,不讓公開商談,只由他一個接觸。說還不到時候,免得走漏風聲,影響糧餉,使官兵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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