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月22日,解放軍舉行了入城式,受到老百姓的熱烈歡迎。
楊德亮雖然丟掉了西安城,但卻慶幸自己逃了出來,保住了性命。他哪裡知道,他這條命是他的另一支兄弟部隊“救”的。
原來,我軍之所以放過十六軍,是因為要集中兵力追殲經麟遊向鳳翔逃竄的敵人。
此時,厄運正落在逃命的敵第三十師和敵五十七軍頭上。
第三十師的前身是由山西臨汾空運回來的整編第三十旅的殘部,當時只有六七百人。經過一番整補後,胡宗南便任命王敬鑫為第三十師師長,立即開赴蒲城守備。
第三十師開到蒲城後的任務是一面訓練,一面構築工事,防守城垣。為了修築城防工事,這個師計程車兵先扒了蒲城縣的城隍廟,後在西門外拆除了幾十間民房,使這一地區居民流離失所,人心不安。
經過我軍數次打擊後,這個師的軍心已不堪收拾了。凡是參加過戰鬥計程車兵,提到與解放軍作戰,無不“談虎色變”,而多數軍官則更如“驚弓之鳥”。因此,士兵逃亡日眾,軍官也各有各的打算。
1949年2 月至3 月間,胡宗南見解放軍已深入涇、渭兩河沿岸,感到蒲城突出前方,難於久守,乃命第三十師撤離蒲城縣城,扼守城西十里鋪至興鎮之線,把城防任務交給地方團隊。
此時,我軍運用“敵駐我擾”的戰術,擾得第三十六師官兵晝夜不安。
一會兒步哨不見了,一會兒一個班被拖走了,弄得上下猜疑,互不信任。
4 月間,第三十師又奉命由蒲城向富平撤退,扼守閻良鎮一帶。這次調動主要原因是:胡宗南想施展他的黔驢未技,企圖“誘敵深入”,把第一野戰軍的主力誘至渭河與涇河之間的三角地帶,全力殲滅之。
可我第一野戰軍對他的企圖瞭如指掌,只以少數部隊拉住他的尾巴,而將主力控制於富平到賢鎮一帶,伺機殲敵。這就使得胡宗南的主力處於既不能逃脫,又不敢進攻的境地,甚至連一點喘息的機會都沒有了。
1949年5 月,胡宗南決定撤出西安,命令第三十師擔任右側的掩護任務。
第三十師於5 月上旬在三原南關集結,星夜經涇陽、醴(禮)泉到乾縣,在乾縣與青年軍第五十七軍會合,一同向寶雞進發。
敵第五十七軍實際兵力約有三個團,五六千人,士兵都是20歲左右的新兵,多操四川口音,配備的是美式卡賓槍、衝鋒槍,重武器很少,戰鬥力很差。軍長徐汝城是蔣介石的得意門生,被胡宗南禮為上賓。他與第三十師校級軍官見面時,趾高氣揚,盛氣凌人。胡宗南為儲存這支嫡系,曾電令第三十師負責掩護該軍轉進。
5 月16日,這兩支部隊從乾縣出發,經永壽過麟遊向鳳翔行進,第五十七軍在前,第三十師殿後。
行軍中的第五十七軍,猶如老百姓大搬家一樣。徐汝城乘坐的小吉普車上攜妻帶女。上行下效,軍官也多半帶著家屬和行李,輜重累累。車輛不夠,便強拉民車運送。該軍計程車兵軍紀敗壞,沿途拉夫抓雞,穿門入戶,翻箱倒櫃,百姓稍示不滿,便任意鳴槍射擊,完全是一支土匪式的烏合之眾。
這支軍心渙散的部隊,行動十分遲緩,每日行程不過40—50裡。
這時,第一野戰軍的主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歧山地區向西疾進,於5月20日下午4 時以前,在敵人行進的前方佈下了死亡的陷講。
敵第五十六軍的先頭部隊行進到距鳳翔東北約20華里的亢家河一帶,在路經一座山隘口時,迎頭遭到我軍主力的截擊。第五十七軍和三十師被堵在一條山溝裡,如同一條待死的長蛇,拖散在麟鳳公路的兩側,既無法展開,又無力進攻。
徐汝城的吉普車被打壞了,他的妻子受了傷,女兒滾到公路的一旁。這時的徐汝城既顧不得指揮軍隊,也顧不得照看嬌妻愛女,慌慌忙忙地跑到第三十師師部,找到了王敬鑫求救。
王敬鑫挺了挺腰板,硬充好漢,自負地說:“軍長放心,讓本師即行攻擊,即使打到一兵一卒,誓與解放軍周旋到底。”
王敬鑫急忙召集各團指揮官部署作戰,企圖以中央突破的戰術,兩小時內從正面開啟一個缺口,使主力進入鳳翔縣城。但是,派出的部隊受到了我軍的強烈的回擊,進攻受挫,不得不撤回原處。
王敬鑫氣急敗壞地命令師屬炮兵營(六門美式山炮)向我軍陣地轟擊,結果不但無濟於事,反把炮兵陣地暴露了。沒過多久,我軍的炮火便向他傾瀉而來,直打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