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開戰了,是嗎?死亡?”
德考特尼搖頭,努力打手勢示意。
“沒有合併。沒有和平。死亡。那就是你的選擇,嗯?”
“本……不。”
“你會投降嗎?”
“是的,”德考特尼低聲道,“是的,本。是的。”
“騙子。笨拙的老騙子。”賴克大笑,“但你是危險的,這一點我看得出來。自我保護的偽裝,你的詭計。你模仿白痴,然後輕鬆自在地把我們陷住。可你陷不住我。休想。”
“我不是……你的敵人,本。”
“對。”賴克啐了一口,“你不是,因為你已經死了。自從我踏進這口蘭花棺材,你就已經是個死人了。沒有面孔的男人!這是我的最後一次尖叫,你聽得到嗎?你永遠完蛋了!”
賴克從他胸前的口袋裡一把拔出槍。他一碰機關,它就宛如一朵紅色鋼花般綻放了。看到這件武器,德考特尼發出一聲微弱的呻吟。他恐懼地向後躲閃。賴克抓住了他,緊緊揪住他。德考特尼在賴克的把握中掙扎著,他的臉在乞求,他的雙眼呆滯,淚水盈眶。賴克換手抓住德考特尼枯瘦的後頸,把他的腦袋擰向自己這邊。他必須迫使對方張嘴吞槍,只有這樣,他的計謀才能得逞。
就在這一瞬間,一朵蘭花花瓣突然綻開,一位衣衫不整的姑娘衝進房間。慌亂之中,賴克瞥見她身後的走廊,走廊盡頭的一間臥室門大開著。除了匆忙間罩上的薄薄的絲袍,她的身體幾乎赤裸著,黃色的頭髮存空中飛舞,黑色的眼睛因為驚恐張得大大的……閃耀著充滿野性的美。
“父親!”她尖叫起來,“上帝啊!父親!”
她向德考特尼奔來。賴克一扭身,插進兩人之間隔開他們,毫不放鬆緊緊抓住老人的手。女孩短暫地一頓,後退,繞過賴克衝向左側,尖聲大叫著。賴克身體一轉,用武器裝置中的匕首兇狠地砍向她。她避開這一刀,被逼退到長沙發處。賴克將匕首尖戳進老人的齒縫,迫使他張開嘴。
“不!”她喊道,“不!看在上帝的份上!父親!”
她跌跌撞撞繞開長椅,又一次向她父親奔來。賴克將槍口強塞進德考特尼嘴裡,扣動了扳機。沉悶的爆炸聲。從德考特尼的後腦噴出一股鮮血。賴克任由德考特尼的軀體跌落在地,他撲向那個姑娘,抓住她。她劇烈掙扎著,尖叫著。
賴克和那女孩都在嘶叫。賴克痙攣起來,不得不放開姑娘。姑娘仆倒在地,爬到屍體旁邊。她痛苦地呻吟著,同時拔出那把依然塞在屍體嘴裡的槍。然後她蜷身撲在那具仍在抽搐的身體上,一言不發、一動不動,凝視著那張慘白的臉。
賴克大口大口吸著氣,痛苦地屈張手掌。耳中的轟鳴平息下來,他強撐著逼近那個姑娘,努力組織自己的思維,在電光石火的瞬間制定應變之策。他從來沒想到會有一個目擊者。沒人提過他有一個女兒。天殺的泰德!他只好殺掉這個女孩。他……
她又一次回頭,投過一道驚恐無比的目光。閃亮的黃頭髮、黑眼睛、深色眉毛,野性的美,這些閃電從他眼前閃過。她跳了起來,逃過他遲鈍的捕捉,衝向鑲嵌著珠寶的門,一把拉開,跑進接待室。房門緩緩關上的間隙,賴克瞥見那兩個保鏢,依然萎靡地癱在長椅上,而那女孩無聲地奔下樓梯,手裡握著那把槍……握著毀滅。
賴克的身體重新發動了,停滯的血液又開始在他的血管裡澎湃。他三個大步就到了門邊,奔出門去,箭步衝進畫廊。這裡是空的,但是通向天橋的門剛剛關上。依然沒有她的聲音,也沒有響起警報。還有多久才會響起她震耳欲聾、能震塌整座宅邸的尖叫聲?他奔下畫廊,進入天橋,那裡依然漆黑一片。他跌跌撞撞地穿過去,到達通向音樂室的樓梯口,他又一次停住腳步。仍舊沒有動靜。沒有警報。
他跑下樓梯。黑暗中的寂靜令人恐懼。她為什麼不尖叫?她在哪裡?賴克穿過西拱門,噴泉靜靜飛濺的水花讓他知道自己已經到了主廳的邊緣。那姑娘在哪裡?一處黑沉沉的寂然無聲中,她在哪裡?還有那把槍!老天!那把要命的槍!
一隻手觸到他的手臂。賴克嚇了一大跳,猛一哆嗦。泰德輕聲說:“我始終戒備著,你剛好花了……”
“你這婊子養的!”賴克大發雷霆,“那兒還有一個女兒。你怎麼沒有……”
“安靜,”泰德打斷他,“我透思一下。”15秒焦灼的寂靜之後,他顫抖起來,發出驚恐的哀鳴,“我的上帝。哦,我的上帝……”
他的恐懼成了催化劑,賴克的控制力回來了,他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