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住在那裡。”
嶽鳴珂大急,趕到楊家,天已大明,成坤偷瞧外面,見沒熟人,和嶽嗚珂下車,忽見楊家大門開啟,家人叫道:“嶽爺回來了!”
嶽嗚珂和成坤走上中堂,只兒楊漣端坐當中,大叫“反了!”嶽嗚珂急問何事?楊漣道:“我身為兵部大員,料不到竟然有強盜打我的主意。”嶽嗚珂道:“失了什麼東西?”
楊漣道:“東西倒沒有失什麼。強盜只拿了一些古董,不過你那位同伴卻給賊人劫走了。”
嶽鳴珂一聽,魂飛魄散,他和鐵珊瑚意氣雖然未盡相沒,可是一路同行,情份卻如兄妹。定了定神,問道:“強盜來了多少?”楊漣道:“大約有七八個吧?都是蒙面的!你那位同伴出來和他們打,寡不敵眾,給捉去了。”嶽嗚珂一想:這班強盜一定是魏忠賢的手下,但不敢說出,免楊漣憂懼,只道:“待小侄邀請武林朋友,替老伯偵查。”楊漣道:“京中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猖獗的匪徒,我要到兵部衙門去,叫他們通知九門提督,問他是幹什麼的?你回來了那好極啦,替我看著這個家吧。”又吩咐家丁嚴密看管門戶,怒氣衝衝,親自到兵部去了。
嶽嗚珂和成坤進入客房,成坤道:“必然是東廠衛士乾的無疑。令友是誰,叫什麼名字,我替你打聽打聽。”嶽嗚珂道:“我進宮去和他們大鬧一場。”成坤搖播頭道:“不行,你鬧了兩次,他們一定嚴密戒備。宮中除了慕容衝外,聽說還新來了兩名高手,連我也只是隱隱約約的聽他們說,不知道他們名宇。像此情形一定是在江湖上輩份極高的人,嶽兄若再冒險闖宮,只恐自投羅網。我在宮中還有好友,待過了一兩天,風聲稍緩之後,我就秘密替你打聽。”嶽嗚珂一想,也只好如此,道:“那麼,你看他們還會不會再來?只怕我們不去找他,他卻來找我們。”成坤道:“兵法雲虛者實之,實者虛之。出了這樁事情,他們料你不敢住在楊家,我們卻偏在這裡。他們和楊漣沒有什麼仇恨,看來不會再來。再說,他們若來,以你我的武功,當場捉他一兩個,然後拚死打出去,把這件事揭穿,索性和他幹一場。”嶽嗚珂道:“好,就是這樣!”
晚上楊漣回來,道:“九門提督已下旨緝拿,我限他們十天破案。”嶽鳴珂暗笑道:“這個案叫九門提督去辦,十年也不會破!”楊漣緩了口氣忽道:“這件事氣死我了,好在還有一件好訊息可告訴你,”
嶽嗚珂問道:“什麼好訊息?”楊漣道:“今日我到兵部衙門,接到了熊經略八百里快馬加急送來的信,說是後天便可到京,告訴兵部同仁知道。信中並說要在寒舍下榻。這真是大喜之事,朝中亂糟糟的,也得他回來管一下了。”熊經略要回來之事,嶽嗚珂昨晚已知,不過現在訊息更加證實,心中亦是高興。便道:“熊經略雖然手握兵權,但他是外臣,只恐管不了朝廷之事。”楊漣道:“論職位他雖然高不過臺閣之臣,但他正氣凜然,又有尚方寶劍,就是方從 魏忠賢也要怕他。”
到了熊廷弼回來的日期,熊廷弼的幾位好友如吏部尚書周嘉謨,禮部尚書孫慎行,都御史鄒元標等人都到楊漣家中等候。兵部尚書楊 本也要來,但卻因調兵 西之事,不能參加。幾個人一早便等,等到過了午牌時分,都未聞有鳴鑼開道之聲,正自奇怪。孫慎行道:“莫非改期了?”楊漣道:“熊經略絕不會失信於人。”話猶未了,管家的來報道:“外面有兩條大漢要見老爺。我間他姓名,他說是姓熊的,只恐是熊經略的家人,老爺見不見他。”楊漣“啊呀!”一聲站了起來,道:“快請他進來!這一定是老熊了,我知道他的脾氣!”過了片刻,一個虎頭鷹目的大漢踏步走上臺階,滿臉風塵之色,後面一個隨從,揹著一個包袱,眾官紛紛起立,叫道:“熊經略,你怎麼不預先通報一聲!”想不到這個手握兵符,聲威赫赫的名將,竟然只帶了一個隨從,就從邊關來到京城。
熊廷弼笑道:“我不是前天就派人送了信嗎?怎麼說我沒有通報。”眾官所指的“通報”其實不是如此,只好笑道:“你這樣來,真像一個剛剛從陣上退下來的兵大爺。”熊廷弼大笑道:“我本來就是大兵嘛。”嶽鳴珂也急出來參見,熊廷弼道:“你也住在這裡,那好極啦!咱們晚上再談。”接著把他的隨從給各人引見。這隨從名叫王贊,是武林名家,日月輪邱太虛的入室弟子,和嶽嗚珂早已相識。嶽嗚珂道:“路上沒遇到事!”王贊笑道:“途中遇過兩三處剪徑強人,見我們只有這點行李,看都不看就走了。”嶽嗚珂笑道:“那麼算是他們的造化。”
眾官圍著熊廷弼迫不及待的把朝中亂糟糟的事說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