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是一個孩童,如今已是英姿秀俊的少年,一時之間不敢相認,聽雁秋這一說,不由張大了眼睛喊道:“秋弟!苦壞你了……”
下邊的話還未說完,早已忍不住熱淚奪眶而出,師兄弟相抱而泣。
歐陽鶴略一怔神,已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忙拉一下羅雁秋的衣袖道:“秋弟,此地不便談話,還是回到店房再說吧!”
羅雁秋和玉虎兒抬頭一看,尚有部分看熱鬧的人沒有散去,忙和玉虎兒手拉手走回自己的店房,大家落座後,歐陽鶴搶先把如何遇到羅雁秋的經過詳詳細細說了一遍,肖俊聽後忙站起身向羅雁秋深深一揖,道:“多承小俠援手,使敝師弟未遭群賊毒手,肖某人這裡謝過了。”
羅雁秋慌忙起身還禮,謙恭不已,李福讓店家擺上了一桌上好的酒席,大家邊吃邊談。
玉虎兒見羅雁秋學了一身絕技,自是歡喜異常,遂把自己別後投師太湖的經過也詳述一遍,乃談到每日和萬翠蘋一起練武習技之時,羅雁秋不由抬頭看看對面坐的女俠,可稱得上嬌豔如花,秀逸若仙,又加上一身淡裝緊衣,越發顯得雙肩秀削,柳腰妙曼,姿容可人,不由暗替師兄歡喜,對玉虎兒道:“虎哥有此良伴共習武功,朝夕苦練,想進境必速,小弟衷心為虎哥慶幸!”
他也不管這話說出來,別人有多難堪。果然萬翠蘋一聽耳根都羞紅起來,把粉臉幾乎垂到胸前,酒也不吃了,如在平時,也許早翻了臉。肖俊知羅雁秋原是無心之言,忙道:“蘋妹怎的如此害臊,他師兄弟久別重逢,暢敘別後,不過無意涉及蘋妹一句,你怎的仍難脫陳世俗兒女之態,不怕失禮嗎?”
萬翠蘋抬頭看看大師已似想說話,羅雁秋已覺到自己失言闖出了禍,慌忙說道:“這位萬姐姐不要生氣,我幼失父母,隨師入山,在荒峰野嶺中一住六年,把人間禮法大部忘去,剛才我一時失言,對不住姐姐,我給姐姐賠禮了。”
說畢,真的起身深深一揖,這可把個萬翠蘋姑娘弄得左右為難了,想不到小俠童心稚氣,方才說話稚言無諱,現在滿口姐姐叫得人哭笑皆非,只有紅著臉站起身,勉強一笑道:
“我是個漁家女,不知禮貌,也請小俠不要見怪。”
說著也對雁秋福了一福。
肖俊見羅雁秋一派純真,毫無一點江湖做作習氣,不由生出一種敬愛之心來,哈哈一笑道:“小俠和蘋妹都不要客氣,大家雖是萍蹤初聚,但卻一見如故,我輩武林中人,不要講求凡俗禮法,大家幹了此杯吧!”說完首先舉杯一飲而盡,雁秋等都舉杯互敬。這一席酒吃得非常愉快,到月掛中天二更敲過,歐陽鶴才問師兄何以入川來。
肖俊聽後笑道:“師父自你們倆人川之後,即親自下山尋到太湖,化解了和二師叔的微嫌,一同返回武當,因怕你們倆人有失,隨和二師叔親自趕來,在路途中又遇到三師叔,告知你們已準備動身回山,這才叫我和虎弟、蘋妹趕來迎接你們,不想會在此遇上,如非誤會爭鬥也許要錯過會面之機,可見事有湊巧了。”
玉虎兒也笑道:“我們本來亦想往在三盛客棧,恰巧大哥有點小事到街上一行,留下我和蘋妹,又巧李兄購物歸來看了蘋妹兩眼,不想蘋妹一句閒話引起爭端,就這樣誤打誤撞又會到多年來繞緒心頭的秋弟,真可算機緣巧合了。”
李福聽玉虎兒說完忙站起身說道:“我在青雲觀時常聽馬玄清等談及,崆峒派掌門人一字神劍公孫明,收了七個得意弟子,號稱四龍三鳳,那三鳳原是三個美豔的少女,武功均甚了得,今日見萬姑娘秀姿中帶著三分英氣,且身邊帶著長劍,不由心中一動多看了兩眼,恐怕是崆峒三鳳中的人物,失禮之處尚情萬姑娘多多原諒。”
肖俊忙接道:“還真虧你這一看,要不然恐錯失會面之機了。”
肖俊說完引得大家哈哈大笑。歐陽鶴道:“我們都系一派武學,親如兄弟,秋弟雖是萍水初逢但卻一見如故,小弟欲效昔年桃園之盟,結作異姓骨肉,彼此患難相扶,同生共死,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梁文龍第一個贊成,肖俊點頭稱好,羅雁秋、玉虎兒亦欣然允諾,大家立排香案,序了年庚,只有李福再三推託,說自己烏鴉難入鶴群,一生只望能追隨羅雁秋身旁作個執鞭隨蹬的童僕心願已足,實不敢高攀等等,大家也強他不得,萬翠蘋芳心已屬玉虎兒,又系女流,大家也沒有勉強,這樣一來只有肖俊等五人供了神位,焚起檀香,行了三拜九叩大禮,飲過血灑,各起重誓,肖俊二十六歲居長,歐陽鶴二十四歲佔了二哥,梁文龍比歐陽鶴小了五個月算是老三,玉虎兒二十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