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稱絕學,那青衣人能在馬上舉手之間制住了秋弟的猛撲,凌空擊落我們三人,身法手法可謂絕倫,絕不會無中生有,江湖之上常常是風險突臨,龍弟不可大意。”
歐陽鶴這幾句話似含有責備之意,說得梁文龍面孔一紅,無言可答,羅雁秋雖不脫童心,但聰明透頂,恐梁文龍感覺難堪,立即用話岔開,四騎緩進,直取通江,渡過巴水,時已薄暮,四人在通江城內尋了一家名叫“三盛號”的客棧住下。
通江為四川東北重鎮,熱鬧非凡,且兩面臨水,土地肥沃,居民富庶,三盛客棧位處要區,為通江城內精華所在,四人要了一所清靜小院住了下來,因入大巴山區在即,羅雁秋命李福上街購些需用之物,良久未見轉來,正等得心焦,忽聞外面一陣呼喝之聲,三人不約而同走到前店一看,見李福已和一位英風勃勃的少年打了起來,那少年正施展一個“進步迴環”,把李福左臂抓住,梁文龍見狀大怒,直搶過去,舉手就打,那少年正想擺佈李福,見梁文龍來勢奇猛,只得鬆手放了李福來敵梁文龍,猛聞一聲嬌叱:“無恥匪徒,休要以多為勝。”
跟著一個藍布包頭,身著淺藍的秀美少女斜飛過來,玉腕翻處左手一個“寒花吐蕊”,呼的一掌向梁文龍前胸打來,梁文龍不得不收勢迎敵,忙把身形一閃,避開來掌,哪知少女身手捷迅,見一擊不中,不待梁文龍還手,一個欺身墊步,右手“蝴蝶穿花”又是一掌,比上招更急更快,梁文龍吃那少女一連兩招逼退了數步,不由勾起真火,虎吼一聲兩臂疾展,左手“鴻雁舒翼”直削那少女前胸,右手“玉帶圍腰”橫打中盤,那少女見梁文龍出手狠辣,柳眉一挑,施展“倒轉陰陽”,閃身退步避開來勢,梁文龍哪肯放過,疾展雙拳猛攻過去,那少女也輕叱一聲,竟用武當派長拳十八打和梁文龍打個難解難分。
歐陽鶴一看那少女施用的是武當派正宗拳法,心中一動,身形一晃直搶過去,要想把兩人擋住問個明白,哪知剛才和李福動手的少年見對方又飛出一人,恐少女吃虧,忙一長身形,左手一伸“金豹露爪”,右手疾展“神龍出海”,一招兩式,快如電火般直取歐陽鶴左肩井穴及小腹,來勢又急又快,歐陽鶴見無暇分辯,忙用“巧脫袈裟”把身子避開,少年見對方一閃躲開了自己兩招,一聲冷笑,步踏中宮,左臂向回一收一吐,易掌為拳,一招“霸王敬酒”,直擊歐陽鶴前心,歐陽鶴急忙吸胸凹腹,把上半身一偏拳已落空,少年猛把身子一坐,右腿一個“橫掃落葉”又狠又急,歐陽鶴差一點被打中,這一下可勾起了歐陽鶴真火,斷喝一聲道:“不要逼人大甚。”
右手拿一個反拋“大劈碑手”斜切那少年左肩,少年見歐陽鶴一出手就用出武當派狠招,心中不免驚愕,但此刻情勢一個失神,不死即傷,哪還容他思前想後,就在一怔神間,歐陽鶴掌風已到,總算那少年武技精純,臨危不亂,忙用“鯉躍龍門”勉強閃開,歐陽鶴又喊聲:“哪裡走!”
兩臂一伸,一招“野馬分鬃”直搶過去,這個店面能有多大,少年一閃已達牆邊,歐陽鶴又快又猛的拳風已然追到,少年被迫忽的奮起雙臂,“螳啷擋車”向上一迎,打算來個硬打硬接,這倆人都用足勁力,如一接觸必傷其一,就在這生死攸關的一剎那間,猛聞兩聲“使不得”,語未住,兩條人影破空而落,往中間一搶,硬把倆人分開。
現身的一個是羅雁秋,另一個卻是一個二十五六的黑裝少年,歐陽鶴一看來者竟是自己的師兄,江南綠林道上聞名喪膽的白麵秀士鐵書生肖俊。肖俊一現身便忙喊道:“龍弟,蘋妹,快點住手,都是自己人。”
梁文龍和那少女同時住手,梁文龍正被少女逼得無從施展,心中暗自稱奇,想不到這個看上去千嬌百媚的小姑娘竟有這樣好的武功,正想施出險招取勝,聽人一喊,回頭一看,原足年餘未晤的大師兄來了,忙住手近前施扎,那少女亦帶無限忸怩羞態走近肖俊跟前一站,粉面低垂,一語不發,肖俊哈哈一笑道:“這才叫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我來給你們引見引見吧!”
便指著那少年道:“這是二師叔六年前收的弟子玉虎兒,這位姑娘就是二師叔的侄女萬翠蘋師妹。”
又指著歐陽鶴和梁文龍倆人道:“這兩位就是我們要找的歐陽鶴和梁文龍,也就是你們尚未見過面的兩位師兄。”
說著,目光又轉到羅雁秋的臉上,覺得素昧平生正在發愣間,羅雁秋早日含淚搶前一步,對玉虎兒道:“虎哥別來無恙,尚認小弟羅雁秋否?”
玉虎兒初看到羅雁秋時,覺得很像自己多年闊別的師弟,但雁秋別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