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勢,著著逼進;武鴻釗也展開靈水崖十二年日夕苦學,一把喪門鉤鏈刀施得呼呼生風,這是一場生死決鬥,倆人全展本身所學,荒郊外斜陽下,刀劍並飛,漸漸的看不見倆人的身影,只有兩團白光糾結在一起滾來滾去,白光所到之處,斷草飄飛走石揚塵。
遠遠觀戰的歐陽鶴等三人,看的目瞪口呆。
他們初次見到鐵書生真實身手,確非凡響,對方喪門鉤鏈刀也是精奇,招式變化莫測,倆人勢均力敵,一時間難分勝負,火辣苦拼了四十多個回合,一丈方圓內盡都是刀光劍影。
肖俊一連換了八仙劍、玄門劍等四種劍法,但都被武鴻釗一柄喪門鉤鏈刀從容化解,任肖俊勢如潑水,對方老是從容應付,絲毫不慌不亂,鐵書生心急劍快,他想早點打敗對方,好讓他履行諾言,帶自己去沉鵝潭奠拜義弟雁秋沉潭亡魂,設法打撈他的屍體,所以拼命狠攻,劍法屢變。
可是武功一道,講究的是心清氣定,你愈急那就愈難發揮出真實本領來。
肖俊已得張慧龍大部真傳,一陣猛打急攻,竟未能取得半點優勢,有幾次反被人家用刀封長劍,逼得自己連連後退。
這樣又苦鬥了五十多個回合,回回捨命相拼,險招迭出。倆人捨死忘生,愈打愈狠,粉金剛、鐵書生臉上全現了汗珠,看的人更是觸目驚心。
這是鐵書生技滿離師闖江湖以來,第一次施出了全身所學舍命的苦鬥,他心痛盟弟之死,存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心。
哪知道武鴻釗藝得六指仙翁白元化親自傳授,十二年日夕苦練,成就一身出奇本領,他平日深居靈水崖,從未下過山一次,自認為一身武功足可以打遍天下無敵手,所以他初逢肖俊時,態度異常狂妄。
在他想,就四個人打他一個,也有必勝把握,可是動上手,全然不是那麼回事,一個肖俊就夠他全力對付,一百回合已有氣力不繼的感覺。其實當時兩個人全都已溼透勁裝,都拼出餘力求勝,這才叫拼命忘生,舍死苦鬥。
肖俊戰到一百二十回合,心念忽動,暗想自己這種打法,到最後至多是兩敗俱傷,念轉慧生,劍法突變,疾風狂雨的猛攻變成從容輕靈的防守,施展出武當派太極慧劍。
粉金剛見肖俊只守不攻,也想喘口氣,刀法一緩,後退了三步。
肖俊哪肯放過這個機會,立時挫腰騰躍,追個如影隨形。
武鴻釗剛剛落下身子,鐵書生長劍又到,他急施“鷂子翻身”想閃開來勢。
可是肖俊青鋼劍快逾閃電,一陣冷風掠體而過。
武鴻釗右上臂藍色短衣裂開一道五寸長的口子,血從那藍色破口中泉水般湧出來。
肖俊只要推出一點劍鋒,武鴻釗這右臂就要完全被截斷。
武鴻釗強忍著痛,回身哈哈一聲大笑,道:“鐵書生名不虛傳,武某人甘心認輸,為友賭命,義薄雲天,三日後武鴻釗仍在此地恭迎大駕,拼著受師門派規制裁,我引你到沉鵝潭去,不過,希望你是單人一劍……”
肖俊搶前一步,截住了武鴻釗的話,道:“肖某承讓心領盛情,三日時間雖然很短,但我心急如箭,兄臺既有心成全,能不能提前兩天。”
說著話他棄劍走近武鴻釗的身邊,取出懷中金創藥替人家敷藥裹傷。
看傷勢深達半寸,鮮血浸溼了一條右臂衣袖,幸而未傷及筋骨。
粉金剛雖然有點痛的發抖,但他仍然帶著一分微笑,看著肖俊替他敷好藥說道:“你如果真急,那麼改在明夜二更,仍在此地見面,不過,你真到了沉鵝潭,定會使你失望,據我所知,再好的水性,也不敢到沉鵝潭打屍撈人,何況靈水崖境內步步有伏,去倒容易回來難,你要三思而行。”
肖俊點點頭道:“肖某人也知那地方無疑龍潭虎穴,奈羅雁秋是我結盟的義弟,義重情深,誓同生死,大不了一個死字,肖俊死而無憾,何懼之有。”
武鴻釗嘆口氣道:“好吧!事情就這樣,一言為定,明晚二更天,此地會面。”
說過話,撿起自已喪門鉤鏈刀轉身施展開提縱身法,帶傷向正中那條道上疾行而去。
歐陽鶴等武鴻釗走了之後,才急忙跑近肖俊身邊,問道:“大哥,姓武的果然身懷絕技,今天這場苦戰,實令人觸目驚心,他是否答應引你入山。”
肖俊點點頭道:“今天這一戰,是小兄自從師學藝來最兇狠的一次,我只能說是僥倖勝他,他已答應履行諾言,帶我入山,不過,只限定小兄一人,現在,我們暫回萊陽縣城,找個客棧休息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