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族的重視,現在見到幾年前還繁盛的宗族卻變成了這個樣子,又怎麼會不傷心難過?再作為一個女人,在這個時候,的確很需要一個肩膀來靠一下。
就在糜貞這輕輕的抽泣聲中,時間過去了良久。好不容易的,陸仁感覺到糜貞的抽泣聲已漸漸的寧息了下來,這才輕聲勸慰道:“好了好了,別難過了……”
糜貞苦澀的一笑:“先生說得真是輕巧!幾年前,我們糜氏在徐州可謂是富甲一方、風光無限,可這才多久,卻變成了這般模樣。”
陸仁道:“行了行了,這個事說多了也沒什麼意義。其實相比之下,你們糜氏也只不過是丟掉了許多徐州的產業,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們只要好好經營一下,穩住一個局面還是沒什麼問題的。反過來說,其他的那些氏族也不能做得太過份,該保的我還是會幫你們保住的。”
糜貞悵然道:“先生你這是在安慰我了,別把我當幾歲的小女孩行嗎?真要論及治家理財,先生你還不如我呢。其實我們糜氏在徐州會是什麼樣子,我太清楚了。”
陸仁撇撇嘴,這方面的事想忽悠糜貞?確實是有那麼點自欺欺人的味道。再一轉念,陸仁又笑道:“不怕不怕,徐州的丟了,你不還有許都那邊的嗎?好好的經營下去,不見得就會比徐州這裡的差。再說,徐州這裡我雖然幫不上什麼,可許都那邊就沒什麼問題了。”
糜貞離開了陸仁的肩頭,眼睛眨了幾下之後,忽然很認真的道:“先生,我想問你點事……”
第二百八十二回 另思後路
“先生,我想問你點事……”
陸仁看看糜貞,覺得糜貞現在的狀態有點不一樣,就點點頭道:“你問吧。”
“先生你大概還能留下多久?”
陸仁怔了怔,因為他沒想到糜貞會突然問這個。遲疑了一下之後,陸仁回應道:“一年半左右的樣子吧?最多不會超過兩年。”
糜貞沉思道:“一年半嗎?說長不長,說短也並不算短。以你我兩家現在所經營的那些產業來看,有個一年半載便足可在許都一帶站穩腳跟。之後哪怕是你走了,我只要經營得當,你我兩家成為許都一帶的大族不成問題。只是先生,我記得你和我說過,曹袁兩家之間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一場驚世大戰,對嗎?”
陸仁點頭。這種曹袁兩家爭奪霸主之位的事,可不是他陸仁能夠影響得到什麼的。說句難聽點的話,他陸仁不過是幫著曹操種了幾年的田而已。而曹操會急著讓陸仁重新出山,不也是為了打這場仗能多準備些糧草軍需嗎?
糜貞見陸仁點頭,復又問道:“那我再問先生一句,這場仗一打起來,那誰最後能贏?”
“這個嘛……”
陸仁本來是想回答說曹操能贏的,但話到嘴邊的時候卻又咽了回去。這個事,本來按原有的歷史程序來說應該是沒什麼問題,可陸仁卻忽然想起來,現在可有自己這麼個異數人物摻合在了裡面。
其實說實在話,一直以來陸仁對這方面的問題都是抱有一種“已然奪古,想當然耳”的心態,原因是前前後後的,陸仁也混了這麼多年了,相應的小影響是有一些,可是在真正的大時局、大走向上,陸仁從來就沒有造成過什麼影響,因此陸仁才會覺得官渡之戰仍然會是曹操取得最後的勝利才對。
但是現在被糜貞這麼一問,陸仁才感覺到事情好像沒自己設想的那麼簡單。這麼說吧,所謂的蝴蝶效應,往往在短時間之內是看不出什麼來的,但到了某個階段的時候,影響力真一出來那就不是開玩笑的事。
再進一步來說,曹操在官渡之戰時是有糧草跟繼不上的原因在裡面,可自己現在主要的工作,恰恰就是幫曹操增加糧草儲備。也許就是因為自己幫曹操多存了幾個月的糧草的關係,曹操的心態上會發生什麼轉變就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就算拋開曹操這頭不說,袁紹那頭好像也得仔細的再想上一想。原則上來說,陸仁好像是不太可能影響到袁紹那邊什麼才對,但萬一要是引發出了什麼變動呢?別的不說,陸仁與中山甄氏就在暗中有那麼一腿,而甄宓是誰?在被曹丕搶去之前,甄宓可是袁紹的二兒子袁熙的老婆。這要是引發了什麼變動……
再多想想,袁紹官渡之戰的失敗,主要是一連串的決策失誤所造成的,甚至對官渡之戰都有“與其說是曹操用兵如神,到不如說是袁紹錯誤不斷”的評論。這前前後後的,田豐、沮授、許攸都不知道給袁紹提出過多少的正確意見。要是陸仁這裡稍微的影響到了袁紹點什麼,使得袁紹在某一個原本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