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環節上突然英明瞭一下,那曹操這頭搞不好就會變成一條翻不了身的大咸魚。而這種事會發生的可能性……陸仁不敢去想了。
正是想了這麼一大通之後,陸仁才發覺現在對於糜貞提出來的問題,他根本就沒辦法去作出確切的回答,所以只能是陰沉著臉,老半天的都沒有說一句話。
而對於陸仁的這種反應,糜貞似乎早有預料,因此略顯苦澀的搖搖頭道:“先生你回答不了是嗎?的確,這是很難回答。其實不論你我,心裡面都很希望曹公能打贏這場仗,可是我們不能自欺欺人。先生,其實在你看來,這場仗曹公的贏面是很小的吧?”
陸仁再想了想,最後是點了點頭。還是那句話,曹操本來就是險勝,而現時點袁紹的勢力之大、實力之強,恐怕在天下間都已是共識。又一轉念,陸仁就好奇的問道:“你好好的突然問這個幹什麼?”
糜貞道:“不問不行啊!先生,其實你我兩家都可說是依附在曹公之下,借曹公之勢才能漸漸的把宗族家業興盛起來。因而這場大戰,曹公若勝,我們當然是沒什麼問題,可曹公戰敗之後呢?你我兩家與袁紹都並無親故,更兼你我兩家都不是什麼顯耀氏族。袁紹在得勝之後,少不了要做些清洗之事,知名大族他當然不會去動,動的只能是我們這樣的身微氏族。真到那時,你我兩家在許都又能呆得安穩嗎?”
“……”
出於那種“已然奪古,想當然耳”的心態,這些事陸仁還真沒想過。現在被糜貞這麼一說,陸仁就發覺糜貞所說的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袁紹也不是什麼好貨色,屠城的事也做過不少,而且袁紹的手下基本上都是些世家大族,其本身可以說走的都是士族路線,對於小宗族的兼併吞食基本上就是家常便飯。
而自己的陸氏與糜貞的糜氏是能夠讓袁紹有所顧忌的世家大族嗎?顯然不是!那萬一發生了袁紹擊敗曹操並且佔據許昌的情況,自己與糜貞經營的又都是些很賺錢的買賣,袁紹手下的那些個世家大族還不垂涎三尺?一有機會當然是把陸、糜兩家給啃得連骨頭都不剩。
一想到這些,陸仁有點明白了糜貞的意思,就試探著道:“你是在擔心袁紹戰勝之後,你我兩家在許都會陷入危局?”
糜貞點頭道:“正是。其實以前還沒怎麼想到過這些,是這次回到郯城,看到了我糜氏一族被徐州豪強借呂布之後給害成了這般景像之後才有感而生的。其實對於河北的那些世家大族,我也算是有所瞭解,像甄家那樣的宗族都尚且難以自保,我們在曹公戰敗之後,又能好過?真到那時,袁紹就可比作另一個佔據了徐州的呂布,河北的那些世家大族與徐州這裡的那些人也沒有什麼分別。我們這幾年間好不容易經營出來的產業,最終只會被他們啃食殆盡而已。”
陸仁沒了言語。許久過去,陸仁才輕嘆道:“這到是我一直都沒有去想過的事。”
糜貞憂心的道:“先生,居安當思危啊!你一向見識深遠,對這危機之事真的得好好的想想,我可不想眼睜睜的看著宗族毀在你我都早已預料到的危險之中。我知道先生你一定會有辦法的,所以請先生你好好的想想行嗎?”
陸仁皺起了眉,踱著圈子在那裡想了起來。而在許久過去,陸仁忽然不知所謂的笑了笑道:“妹子你還記得我曾經和你開過的一個玩笑嗎?想不到這一時的戲言,或許我們現在真的是要去做了。”
“什麼戲言?”
陸仁笑了:“如果只是想退路的話,你們糜氏的出路至少有三個。”
糜貞馬上就湊到了陸仁的身邊急問道:“願聞其詳!”
陸仁不緊不慢的豎起了三根手指頭:“一為琅琊,二為襄陽,三為柴桑。”
向糜貞說出了這三塊地頭,糜貞則是望著陸仁向他豎起的三根手指頭,疑惑不解的問道:“先生你提及的三處確實都有我糜氏產業,可是自黃巾之亂以來,徐州與襄陽、柴桑兩地的商路便因禍亂而阻絕多時。即便是時至今日,往襄陽之路尚有張繡在宛城為賊,往柴桑之路有袁公路於兩淮為寇,道猶不得通。至於琅琊……”
陸仁笑著擺了擺手打斷糜貞的話道:“你是不是想說琅琊雖毗鄰徐州路程不遠,但依山鄰海土地貧脊,非治業之所?妹子啊,其實正是因為前往襄陽、柴桑兩地的陸路不通,我才會將琅琊列在三地之首。我且先問你一句,你們糜氏是不是在琅琊有船千餘丈並船坊數間?”
糜貞點頭道:“的確如此。那是往日我們糜氏舊時與北平、樂浪,甚至是三韓之地商旅貨運時所用的船隻船坊。不過先生,你真提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