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不了的一番客套見禮、噓寒問暖之後,曹操也坐到了郭嘉的榻旁,繼續剛才的話題:“究竟是哪位賢士說了那樣的一番話?此人可算有薦奉孝於孤之功,眼下孤攻伐徐州之事在即,刀兵之下難免會玉石不分,孤卻不想壞了此人性命。”
“賢士?”郭嘉仰頭翻眼的想了半天,最後卻笑著搖了搖頭道:“他是不是個賢士,我還真看不出來。我自認眼光甚毒,看人極準,可偏偏對此人我就是有些看不透。明明只是一介山野村夫,可胸中頗有見識,而且料事極準。曹太尉會被張輳��σ皇攏�閌撬�諏儔鷸�矢嫠呶業摹6�宜�瓜蛭揖哐裕�鞴�惚鼗嶠璐宋�桑�沒�憊バ熘菀醞既蘸蟀砸怠!�
曹操的臉色微微一變,與荀彧對望了一眼,都不說話。在場的都是聰明人,很多話是不用說得太明的,大家心知肚明也就行了。
良久過去,曹操忽然嘆了口氣,正準備向郭嘉問及那個人的姓名之類的事,門外卻有侍從稟報道:“主上,之前差去徐州的人回來了,主上是……”屋裡有人,不太好直說出口。
荀彧擺擺手:“無妨,讓他來這裡回話便是。”
侍從應了一聲,叫人去了。郭嘉看看荀彧,笑罵道:“你個荀文若,既然你有差自家心腹去徐州打探訊息,又何必再叫我去?”
荀彧亦笑罵了回去:“有些事都指望你?我可沒那麼糊塗!徐州的美酒濃香醇厚,若是你終日痛飲宿醉,豈不誤了我的正事?而且一些細瑣之事,你以士子之身也不便去打聽。”
曹操在一旁笑而不語,對荀彧與郭嘉這樣的笑罵並不覺得有何不妥之處,反到覺得這樣才自然且受用。其實後世有學者曾經評價過,說曹操的班子像沙龍,劉備的班子像幫派,孫權的班子像家庭,這種評價應該說很準確。至少在初期的曹操這裡,很希望自己手下的人能有這樣自由言論,敢把話說出來的氛圍。
不多時細作入房,荀彧也就向細作詢問了一下有關徐州各方面的事。這馬上就要打徐州了,情報工作當然是要做好的。而在該問的都問過了之後,本來也沒什麼可問的了,曹操卻忽然喚住準備退下的細作,隨口問道:“徐州的清談士子之中,最近可有何趣聞逸事?”
可千萬別以為曹操這是吃飽了沒事打聽八卦新聞,曹操這其實是在從八卦新聞方面一定程度的瞭解一下對手的社會風氣。這麼說吧,一個時常談武論藝的對手,多半會很強;而一個整日裡談的都是風花雪月的對手……多半身子骨都是虛的。
不過細作當時就愣住了,誰又會想到有人會問這個?抓耳搔腮的想了老半天之後,細作這才遲疑著道:“到還真有一些……”
第二十六回 兵發時變
“到還真有一些……”
曹操的嘴角微微的向上一揚:“說來聽聽。”
細作仔細的回想了一下道:“就在小人臨還鄄城之前的幾日,徐州的別駕從事糜竺,也不知從哪裡請來了個據說曾是蔡中郎家僕的人,因為記得許多蔡中郎所遺曲樂,糜竺就將此人請至家中,將蔡中郎所遺曲樂教習給糜家的樂伎,以便日後流傳於世。而這個人聽說每隔上一、兩天還會去酒肆奏上一曲,引得徐州諸多士子爭相聽習……”
細作的話還沒說完,這邊忽然撲嗵一聲悶響,卻是郭嘉從榻上一頭栽了下來。曹操與荀彧各自一愣,趕緊伸手扶起郭嘉。還不等二人開口詢問,郭嘉卻掙扎著一步竄到了細作的跟前,手一伸攥住了細作的領口,急問道:“你可探知那人姓名!?”
細作嚇一跳:“不、不知……”
郭嘉大怒:“怎麼會連姓名都打聽不到?”
細作道:“此人不願顯/露姓名,而且這、這……”
荀彧在一旁拉住了郭嘉:“奉孝,別為難他了。他們去打聽的主要是軍情民意,對這些趣聞逸事又哪裡會留心?真要留心了,我到要責怪他們是去玩了。”
郭嘉病還沒好,連喘了好幾口粗氣之後才放開了細作,荀彧也就向細作揮了揮手,示意他退出房去。細作會意,正想退出房去,郭嘉卻突然又問道:“你不知他姓名就算了,那你可知道他在酒肆奏樂時,是用何樂器?”
細作這回到是不假思索的回應道:“笛,竹笛。”
郭嘉的臉色頓時變成了鐵青色。一旁的曹操因為和郭嘉還只是認識了幾天,對郭嘉還不是很瞭解,也就有些莫名其妙,但荀彧和郭嘉是老朋友,知道郭嘉會這樣肯定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揮手趕走細作之後,荀彧便問道:“奉孝你何故如此?”
郭嘉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