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的人馬正在向前急行軍,忽然隊前的韓浩望見有一騎在向自己這邊疾馳而來,而且遠遠的就能望見來人全身上下盡是血汙,於是趕緊命前排士卒抵槍橫戈外帶張弓搭箭,不管是敵是友反正先攔住再說。等來人到了近前被迫帶住馬勢時,韓浩才驚愕的發覺這位渾身上下盡是血跡但一點傷都沒有,神色驚慌卻又殺氣直冒的人竟然是陸仁!
“陸君,你這是……”
陸仁在馬上手臂亂揮,急喝道:“來不及解釋!趕快給我讓開道,我要趕去濮陽城救婉兒!快給我讓開!”
“啊!?”韓浩被鬧了個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不是說你那個侍女婉兒被賊寇擄走了嗎?怎麼突然一下又飛去濮陽城了?
韓浩這一楞神的功夫自然就沒有下令士卒讓開道路,陸仁馬不得過,心急之下便翻身下馬,分開前排士卒穿過佇列,再快步來到一個騎兵的旁邊伸手用力一推:“下去!這馬我要用!”
這位倒黴的騎兵摔了個七葷八素外帶莫明其妙,陸仁則上前兩步搶過了騎兵的劍與馬鞭便翻身上馬,揚起馬鞭重重一抽,單人匹馬的沿著隊側向濮陽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現在不止韓浩,已經是全軍上下都對陸仁愕然無語了。直到陸仁的身影轉瞬不見,韓浩才漸漸的回過神來。放下空懸了半晌的手臂,韓浩緊皺起眉頭想了片刻後喚過引路的營屯士卒問道:“那夥劫擄汝屯的賊人只擄走了十幾個婦人,卻並未殺入屯中搶掠糧米?”
“正是如此。當時那一眾婦人都在河畔漿洗衣物,那夥賊人自草叢中衝突而出,擄了十幾個婦人便即逃遁,並未曾侵入屯柵,更不曾與我等交戰。當時婉兒姑娘也在河畔洗衣,故被賊人一併擄去。”
韓浩根據個人經驗作出瞭如下判斷:“如此看來,這幫賊人應該是懼怕官軍速至,不敢直入營屯搶掠,因此只急擄去些屯外女子,一則為供已/淫/樂,二則可販賣給別處富戶為奴換些錢糧。只是他們怎麼沒有把婉兒帶回賊窩先行淫樂,反而送去了濮陽城?
“難道是這夥賊人事先就選好了買家,約定在濮陽城附近見面,所以擄掠了女子之後就直接送去了濮陽城?是了,一定是這樣,看陸義浩周身是血的樣子,必定經過一番廝殺卻沒有發現被擄走的女子,尋個活口問知之後就趕去濮陽救人!”
身旁的小校問道:“都尉,那我們現在是繼續往西還是回頭往濮陽城去?”
韓浩擺手下令道:“繼續前行!那夥賊人有聚眾成團,陸義浩匹馬單身的肯定不是對手,看他剛才的樣子多半是寡不敵眾孤身殺出重圍,那夥草寇也並未曾剿滅!小小賊寇竟敢如此猖狂,今日就教你嚐嚐韓某人的厲害!”
“那陸校尉怎麼辦?”
“彼既去濮陽,大可尋夏候將軍發兵相助,不必我等操心。傳令速行,說不定還能趁賊人方獲小勝而不及提備之時發動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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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韓浩本來是和陸仁碰不上頭的,主要是陸仁不知道婉兒那邊走的是哪條路,反正現在有了明確的目標,又何必把寶貴的時間花費在找路上面?因此陸仁是按原路先回營屯,再從營屯的大路直奔濮陽而去。而在有馬的情況下,這樣趕路可能還要快些。
現在韓浩那邊不用去提,反正韓浩會在救下那些陸仁顧不上解開繩索的婦人們之後再把那幫子一直隱藏在林區中的賊窩給端掉。不過韓浩卻又沒碰上曹昂的那一行人,因為曹昂有小陸蘭指路,在岔道那裡直接就奔著濮陽去了,韓浩又都是一幫子步卒,行軍速度稍慢。兩下里的這時間差一打,韓浩就沒有和曹昂碰上頭。
只說當陸仁快馬趕到濮陽城時已經將近申時,也就是臨近下進三點。將進城門時因為他全身是血的樣子太過駭人,被一眾門卒給攔了下來。強帶住馬勢,陸仁衝著這幫門卒吼道:“讓開讓開!我是濮陽令陸仁陸義浩,你們不認得我了嗎?快讓開,我要進城救人!”
第一百三十三回 見誰秒誰
“讓開讓開!我是濮陽令陸仁陸義浩,你們不認得我了嗎?快讓開,我要進城救人!”
濮陽城門那裡,陸仁雖然這麼喊著,但一眾門卒卻沒敢放行。要說這些門卒裡當然有認識陸仁的,可是現在的陸仁全身上下殺氣騰騰,雙眼紅通通的不說,連臉都猙獰得變了形,和這些門卒所認知的平時那個嘻嘻哈哈、玩世不恭的陸仁幾乎有著天壤之別,一眾門卒都不敢確定眼前這位到底是不是陸仁了。這要是把一個手執兇器的瘋狂之人放入城中再出點什麼事,這些門卒又哪裡擔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