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所以你一天到晚介入他人的領域,管他人的事,自己這兒卻沒有人在家,關心自己的事。”老人指著若菱的腦袋調侃道。
“我怎麼可以看著我的伴侶慢性自殺呢?”
“你覺得志明生活習慣不好,而你自己最近有了一些體會,想改變生活、飲食的習慣。你就自己努力、盡心地去做,讓你的伴侶感到好奇,讓他看到效果,然後他可能會願意聽聽看你為什麼這麼做的理由,同時,他也許會試著做一些你在做的事。但是如果你強加這些觀念在他身上,他的『小我』第一個會做的事就是反抗。”
“嗯‥‥”若菱覺得很有道理。
“所以呀,記住,管好自己的事最重要。”老人提醒她。”為我們的親人擔心,其實是一種不負責任的加害行為!”
“什麼?”若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聽我說,”老人胸有成竹地解釋:”比方一個母親,她的孩子要和朋友去遠足、郊遊,他決定要去的時候,母親擔心年輕人出遠門會發生危險而試圖阻止,但是孩子大了阻止不了,所以他出門的時候,母親就耳提面命他要注意這個、注意那個‥‥在後面一直嘮叨‥‥”老人看看若菱,”你知道能量世界的定律的,這個母親在孩子出門的時候,給了他什麼能量?”
“當然是不好的負面能量。”若菱回答。
“是的,”老人點頭,”而且母親之所以會這麼做,是由於她無法承擔一絲絲可能會失去兒子的危險,於是把它投射到孩子身上。現在,你明白我說的:『擔心是一種不負責任的加害行為了吧?』”
若菱思考了一會兒,問:”可是有時候孩子真的不太懂事,你不提醒他真的會出事的。”
“提醒是可以提醒,”老人同意,”但是仍然要看你的出發點。你的本意是出於關心,所以把提醒孩子當成是一種愛的表達,還是出於恐懼地把擔心投射在孩子身上,給他很多壓力。”
“這兩者怎麼劃分呢?”若菱問。
“在表面上也許看不出來,但是在能量的層面上,而且在孩子的心理感受上,可以區分得出。”
若菱似有所悟地點點頭:”就是不執著吧?”
“對!”老人讚道,”就是要放下小我的執著心。”
若菱又問:”但是,如果孩子真的出事了,母親難道不會覺得自己沒有給孩子足夠的警告,或是阻止他而感到愧疚嗎?”
老人微笑著問:”我剛才說過天下有幾種事?”
“三種事。”若菱老實地回答,”我的事,他人的事和老天的事。”
“一個人的命活多長,是老天的事,一個母親再怎麼樣努力去保護孩子都是無法與天命違抗的。”
“是呀,誰敢跟老天抗爭‥‥”若菱喃喃地說。
“不一定喔,你有曾經因為交通堵塞誤了約會,而坐在車子裡咬牙切齒的時刻嗎?”
若菱不好意思地點點頭,”當然有!”
“交通堵塞是誰的事?”老人問。
若菱想想,說:”老天的事。”
“所以呀,人們常常跟老天爭辯、抗衡而不自知的,不是嗎?”老人摸著鬍子,娓娓道來,似乎在嘲笑世人的愚痴:”無論你多麼愛他,多餘的擔心就是最差的禮物,不如給他祝福吧!”
第18章
一場”ego boosting”秀
──同學會的啟示
又是一個冬日,又是一個下著雨的傍晚,氣壓低沉沉的,壓著人心很不舒服。
若菱下班後匆匆忙忙地趕到了大學聚會的餐廳。一進門,若菱就看到李建新,他坐在最靠外面的座位上,一眼就發現了她,向她微笑。若菱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然後才和其它的同學打招呼。
其實上次和李建新晚餐後,他們又陸續喝了幾次咖啡,每次都聊得很開心。對於老人說的東西,李建新都非常能領會,而且深感興趣。若菱很高興能有一個知音可以分享老人的教導,只是李建新以為這些是若菱多年修煉出來的心得,對若菱愈來愈佩服,讓若菱非常心虛。若菱也一直告誡自己要守好分際,畢竟她是有夫之婦,而且李建新在美國離了婚,兩人關係更是要劃分清楚。
“咦,志明呢?怎麼沒來?”問話的是當年的班長--陳大同。
“哦,他有論文要趕著發表。”若菱回答,最近志明真的很忙,常常不見人影,反正若菱也沒閒著,也不大抱怨。
“若菱,過來坐呀!”若菱大學最好的同學露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