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蔣姐啊,您今天來的夠早啊,聽說您還帶外賓來了,我這個小店兒接待外賓不合適吧。。。是不是犯紀律啊?”洪濤剛到髮廊的時候沒看到小姨嘴裡的老毛子,只有那個少婦在和韓雪聊天。
“什麼蔣姐!我不是說了嘛,你得叫我阿姨!”少婦拍了洪濤腦袋一下,笑著糾正他的用詞不對。
“那不是把您給叫老了嗎,您看著也就20出頭,叫阿姨不合適啊,嘿嘿嘿嘿!”洪濤還是堅持要把這個馬匹拍下去。
“成了,不和你逗了,我今天來不是自己做頭髮,我是帶外賓來的,你給他們做個頭發,明天有一個宴會,可是她們不喜歡理髮館裡的髮型,我正好想起你這裡了,犯紀律什麼的你別擔心,這是我們單位保衛科的同志,有他在,你就不犯紀律了,我去叫她們啊,她們對你的衣服也挺感興趣。”少婦指了指坐在牆角的一位中年男人,然後快步走向了裁縫店那屋。
“哦。。。蔣,這就是你說的年輕理髮師?他也太年輕了吧?”很快,少婦陪著兩個外國女人從裡屋走了出來,這兩個外國女人歲數差不多,30到40歲之間,都穿著淺色的西服套裝,腳上的高跟鞋非常高。她們一張嘴,洪濤就聽出這兩位多半是來自美國,她們說的英語發音沒那麼硬。
“我剛開始也不相信,可是我確實是在這裡做的頭髮,你們還有興趣試試嗎?”少婦也說著一口流利的英語,不過更偏向於英式英語。
“皮爾斯,你的意思呢?”一頭金色長髮的女人在問另一個褐色頭髮的。
“我無所謂,我幫你試試吧!嗨,你。。。好!”褐色頭髮的女人裂開一張猩紅的大嘴,努力衝著洪濤蹦出兩個中文字,這也就是洪濤,換一個小孩兒站在這裡,能讓她給嚇哭嘍。
“嗨,你好!”洪濤笑了笑,做出一個請坐的姿勢。
“蔣,我想要那種彈簧一樣的髮型,就像你們的那個同事,你還記得嗎?”這個叫皮爾斯的女人坐下之後,就開始和少婦用英語交流起來,想說清楚她想要什麼樣的髮型。
“你還記得我的那個同事嗎?我看她們的燙的頭都像彈簧。。。。。。”少婦遇到麻煩了,她的那些同事經常跑到洪濤這裡來做頭髮,她也不知道這位外賓說的是那一位。
“我這裡有照片,還有我畫的髮型圖片,您可以給她挑一挑,大玲姐,把咱們的髮型冊子拿過來。”洪濤已經聽明白了,他直接讓表姐把他自己做的髮型圖冊拿了過來,上面除了照片之外,還有很多手繪的圖形,因為不是每個客人都願意把自己的照片留下來當展示品,沒有髮型就得靠洪濤手畫。
“哦,我喜歡這個。。。這個也不錯,勞拉,你說我到底選那個好呢?這裡的髮型比紐約還多,我都看花眼了。。。你幫幫我!”當那個皮爾斯翻開畫冊之後,就不再淡定了,也忘了她的身份,不停大大呼小叫,拉著她那個同伴一起,乾脆也不說自己做頭髮的事情了,專心致志一頁一頁翻。
“蔣姐,她們不懂中文吧?”洪濤知道這兩位不把這一大本照片和畫樣看完是不會做出決定了,他也不急這催她們,而是小聲問了少婦一句。
“不懂!”少婦搖了搖頭。
“那一會兒我多收她們點費用,你沒意見吧?外賓吃飯、住宿都和咱們中國人不是一個價格,做頭髮肯定也不能一樣了,您說是吧?”洪濤這是打算水熱刀子快,一禿嚕一個了。
“啊!你。。。你打算收多少錢?”少婦讓洪濤給問愣了,她恐怕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怎麼也得按美元算吧,哦,對了,他們是不是得付我外匯卷啊?如果付外匯卷的話,我給她們優惠一下,就翻一倍吧,中美友好嘛,您看怎麼樣?”洪濤突然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本來前些日子就應該想到,可惜他給忘了。
“還美元!還外匯卷!這是有紀律的,你這裡沒有收外匯卷的權利,我只能付給你人民幣,你要外匯卷幹嘛?”少婦讓洪濤說得一愣一愣的,她搞不清楚一個小學生是從哪兒知道的這些東西。
“嘿嘿嘿。。。您又蒙我,如果按照紀律她們就不該到我這兒來,既然都破例一次了,就再給我破一次吧,我要外匯卷有大用了,我想到友誼商店裡買一臺洗衣機,您看我這兒天天都得洗這麼多毛巾,到了冬天燕子的手都凍裂了,而且毛巾洗乾淨了,不是能更好的為人民服務嘛。”洪濤笑得要多奸詐有多奸詐,因為他又發現了一條財路。
“嘿,我還真沒看出來啊,你還知道這麼多東西!不過今天我不能給你外匯卷,這個違反紀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