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讓古興知道他內心這樣歹毒,做兄弟的心裡該有多傷心呀!
古興接到古典的來信,扔下生意親自回了一趟老家,進門就問古典:“大哥,發生嘛大事了,這麼急急可可地招呼我?”
古典看見古興來了,高興地忙著招呼廚房安排做飯,親自扶著兄弟進客廳,“穩住神,全是好事,坐住了容我慢慢說……嘿,納敏他娘,二爺來了,趕緊到客廳來!”
待古興坐下,順子已經把茶預備好了,後邊廚房叮噹五六也準備上了,大家主辦事就憑一句話。主家發句話,底下就知道嘛人嘛對待,二爺來了,就跟伺候老爺一樣,下人們不可有半點怠慢。
進入客廳關嚴兩扇門,古典三言兩語就把一系列舉措的原原本本說清楚了,所謂說清楚無非是把納敏說清楚。然而,古典根本說不清楚,至今他只是猜疑,拿不出真憑實據。要說真憑實據,就是活蹦亂跳的納敏,可惜那個年頭還沒有驗證誰是親爹的技術手段,眼見著大胖小子不是自己的種,蔫生氣就是沒咒念。
古興聽罷哥哥充滿苦澀的陳述和打算,沉吟了一下,不但沒有提出異議還給哥哥挑大拇指,“這樣最恰當,還是不把話挑明瞭好,讓肖四德認祖歸宗,萬事皆休。還是大哥深謀遠慮,這樣石頭也不孤單了。至於納敏的事,不論真假還是壓下好,等到有了機會再說。需要我辦嘛,大哥儘管發話吧,市裡的一切應酬全由我籌辦,回頭下次來,我再捎些現金過來。”
古典攔住他,“花銷你不用操心了,我這兒寫了幾份帖子,你務必把這些人請來,你辦成這件事就等於大事辦成一半。肖四德歸宗他還有個……也不叫條件,就是惦記著市裡的買賣,往後怎麼經營。我拿不準主意,想聽聽你有嘛想法,二爺千萬別往心裡去,我這也是隨便一問。”
如果前邊說的事情屬於核心部分,現在要說的就屬於關鍵部分,古興聽出來弦外之音,端起茶碗光喝水半天不言聲,古典見狀趕緊把話拉回來,“我覺得有咱哥倆在世,現在說這個話題為時尚早,我看先放放再說吧,你說呢?”
古興放下茶碗,“哥耶,你也知道,我向來遇到大事拿不準主意,你老就別難為我了,大哥看著怎麼辦好,我就去聽吆喝的。”古典聰明一世,恰在此時糊塗一陣兒,不該說的讓他說了。古興還不知道他大哥是個嘛人?裝傻裝到底,花活玩到老實人頭上,古興未必是個省油的燈,在商界打拼到如今這個份上,沒有兩把刷子也是不可能的,古興只是藏而不露罷了。按說,這麼多年來,古興真的沒跟哥哥玩過心眼,今天古典把話說到這份上,古興心裡“咯噔”一下,難免有些酸楚。
直到吃飯的時候,羅氏也沒有露面,老媽子過來說:“太太身子骨不舒坦,實在起不來炕了,讓二爺多包涵。還說,二爺來一趟不容易,留下多住幾天吧,別忙著趕回去。”古興知道,羅氏心裡有別扭也不是衝著自己,所以沒有往心裡去,吃罷晌午飯還是忙著坐火車趕回市裡去了。
英豪當天接到請柬,立即找到歐陽亮,“機會來了,這回咱可以名正言順跟老傢伙打交道了!”歐陽亮接過請柬看了看,“沒有這個咱也是名正言順,有了這個更加證明這老東西心裡有病。他舉行婚禮和葬禮還有一個月呢,咱等不及那一天,告訴老陳和石頭,明天就出發直奔靜海縣。”
正文 五十九回過江龍上任逞能;裝傷兵敲詐遭險三
(更新時間:2007…2…1 8:43:00 本章字數:4244)
過江龍到獨流鎮上任一晃倆仨月了,由於有旱棗和澇梨這親哥倆輔助他,地面上混得不錯,跟保安團搞得關係也行,跟周邊的駐軍也算說得過去,今天肖四德把他召回縣裡訴職。說得跟真事一樣,訴嘛職?就是聽聽古典那邊的準備情況。
肖四德認祖歸宗,也是經過撕心裂肺的思想鬥爭,思來想去還是看中了古家的財產,他提出來的條件也夠苛刻的,他要看著古典每一項落實情況,然後決定下一步怎麼走,古典的情況誰看著?就是這位鼻涕拉湯的過江龍。
俗話說,人不可貌相,真是這麼回事,別看過江龍這等膜樣,上任沒幾天就為古典解決了一個大難題,於是成了古宅的座上賓。就此肖四德問他:“聽說你在獨流又露大臉了,說說怎麼回事?”
過江龍穿著嶄新的警服不懂得愛惜,拿襖袖子擦擦鼻涕,襖袖子已經成了鋼刀子的牛皮了,這還得表揚他,知道說話之前先把鼻涕處理一下了。坐在局長對面開始訴職了,“這不是你媽的,要出殯嗎?可是你媽的骨殖沒有,你爹就找俺商量,不能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