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部分(3 / 4)

迎合王警長說話:“我看王警長已經把這筆賬理請了。”

都這麼說,德旺也認可了,特別是杏兒的死令他心頭一震,似乎勾起他的心思,嘛心思還一時說不清楚。便說:“那,咱們就過去?照縣長這麼說就簡單了,也就是三言兩語的事,一邊吃著飯就嘮扯清了。”

這時候小三德子回來報告,說是花筱翠緩過來沒事了,請幾位爺過去。那邊貼的餅子也揭鍋了,師孃把鹹菜都切好了,讓過去吃飯。小二德子死心眼兒,把花槍交給小三德子,“師父說了,不經允許,嘛人都不許進去,站這兒看著,我去稟報。”

沒想到,小二德子一進門,那個糟老頭子縣長,正提他的大號,“小二德子唆使小三德子擅自打聽小德子情況,並且武斷下結論,險些造成嚴重後果,應該向花筱翠道歉。”

道歉應該,德旺沒說別的。提到小德子,德旺有活說:“為一個花筱翠,老何肯派縣長親自處置審案,小德子失蹤這麼大事,也不能撂下不管呀?”

看樣子劉神鐘有些不高興了,“這話說走界了,為了小德子同志,何太厚同志親自到天津深入虎穴偵察。現在,正有無數人為搭救小德子同志,出生入死地緊張工作。由於情況十分的複雜,不能隨便暴露進展情況。小德子是我們的同志,是抗日戰線的親兄弟,我們絕不會不管。咱們是有組織地營救小德子同志,既要想盡一切辦法,甚至可以不計代價,但是也要考慮條件,絕不能作無謂的犧牲。”

小二德子經常聽小德子說西河的事,知道同志這倆字的分量,不夠過命的交情稱不上這種關係,糟老頭一連說了好幾個同志,表明師哥不是一般的同志。他怕師父不懂這個,扔出別的話來,便推門進去了,“師父,飯得了,過去吃飯吧。”

世界上沒有這麼升堂問案的,被審的圍著絲綿的繡花被子,麥收姑娘還拿身子戧著勁兒。李三家的、趙老疙瘩屋裡的、外加德望媳婦假冒吉半乳的白蝴蝶,詐唬著勸她吃點東西喝碗湯。聽說德旺爺過來吃飯,花筱翠撐著身子把掛麵拿出來了,煮了一鍋麵湯。據此,白蝴蝶發明一種理論,說是喝完這麼順溜的掛麵湯,說話不打笨兒。

審人的分散坐在下面,支煎餅攤子用的兩條長凳子,雖然晃盪了好歹能坐人,劉神鍾、王警長、德旺坐下了。德旺是本村管事的,自然先開口說話:“禿子家的,在場的都不是外人,王警長白天見過面了,就不多說了。這位是何先生派過來的劉先生,專門過問你的事的,先讓劉先生說幾句吧。”

劉神鍾這個糟老頭子,正經起來比何太厚還正兒八經,德旺說完站起來了,“我是何太厚派來的,關於你的身世,特別是你和歐陽亮為抗戰所做的貢獻,何太厚跟我說了好多遍,鄉親們也全知道。老何囑咐我,見了你一定代表前線的弟兄們向你敬禮。”說著,“啪!”腳後跟一磕,行了個舉手禮。

哎呀,甭說人家還是縣長的身份,花筱翠不知道,王警長、德旺知道哇!單說人家這大把的鬍子,足夠花筱翠熱淚盈眶的了。就憑這個,王警長和德旺不由得暗自佩服八爺們的規矩,在道理面前沒有高低尊卑。這場面叫誰都動心,小二德子拉著小三德子擠進屋來,肩並肩站起了給花筱翠鞠躬,一塊說:“俺們不懂事,嘴裡沒有把門的,讓你受委屈了,真心給你賠不是了。”這是倆人商量好的詞兒,後邊還有小三德子自己的一句,“是我惹得你傷了身子,摑打我幾下出出氣消消火吧!”

二十一里堡的人,誰見過德旺的徒弟給人彎腰賠不是?花筱翠這張臉賺大了,麥收都感動的要掉淚兒。麥收給花筱翠胡嚕著胸脯,代為接受道歉,“行啦,人家是見過世面的人,哪能真往心裡去。不言聲就算原諒啦,你倆出去吧。”麥收是沒過門的嫂子,這樣說小二德子、小三德子不為過。

花筱翠早已哭成淚人,王警長一見這場面,特別是劉神鍾把調子都定好了,就別跟三堂會審似的搞問答式了,只能漫談式了。於是,王警長說道:“這不都坐齊了嘛,直接說說煎餅禿怎麼死的,完事我就回去封卷,只剩下緝拿兇手了。我的活兒辦利索也就松心了,你心裡也痛快了,大傢伙也不惦記這碼事了,你說好不好?”

麥收用襖袖替她擦擦淚兒,花筱翠倚著牆開口說話了。她從如何遇見禿子開始說,一直說到落戶二十一里堡,這裡主要陳述禿子對她的恩情。命運的再次轉折始於廟會,因為一頓古老爺的餃子,引發了李元文一系列不軌行為。

花筱翠說了許多外人不知道的細節,譬如,李元文經常送些吃的用的啦,還給光腚孩買嗍捋蜜啦,嗍捋蜜就是粘著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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