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蘭攔住他說下去,她用很沉重的語氣說道:“金盞花,你今天聽到了,也看到了,由於你的意外來臨,使我家小姐過了快樂的半天。我說句實話,我家小姐是很少有這樣快樂的。”
金盞花忍不住把方才的想法提出來問道:“怎麼會呢?”
他立即想到另一個問題:“倩柔姑娘有病嗎?是什麼病?”
春蘭搖搖頭,她突然變得有些感傷,說道:“金盞花,你去赴約吧!記住!只要你有心讓我們小姐快樂,一切困難都不會存在的。”
金盞花還想問什麼,可是被春蘭雙手推出門外,砰地一聲,關起了園門。
留下金盞花在門外怔怔地站了許久,心裡疑惑得不到解答。
有人說:“天上神仙府,人間宰相家。”
雖然說張英只是“大學士”,是不是就等於宰相?而且有清一代並沒有“宰相”的官名。但是桐城縣人對於城西張府,習慣上都稱之為“宰相府”。而且引以為榮。
民間的稱呼,與朝廷的禮儀體制無關,也沒有人會在這方面下考證的功夫。
在桐城縣人的印象裡,宰相府是皇宮內院以外的第一等人家。但是,宰相府給桐城縣的感覺,並不是想像中的那樣高不可攀。
相府門前,緊閉的大門外面,坐著三三兩兩的“二爺”,跟路過的小販,照樣的扯幾句談話,而不是橫眉堅眼仗勢欺人。這一點是與張英父子的為人作風很有關係。
關於張英的平易近人,有許多傳說,流行在桐城縣的那裡之間。
附錄一則,以供消遣。
據說,張英當年最得勢的時候,桐城縣有三個讀書人,進京謀事。
既然進京,千里迢迢,總是希望謀得一官半職也不負跋涉之苦。
三個人在路上一商量,到了京城去找張英這位老鄉。常言道是:美不美山中水,親不親故鄉人!雖然他們根本不認識張英,同鄉晚輩來求見,總得有個照顧。人不親土親,大家都是桐城縣人!
經過千辛萬苦,三個人到了京城。
找到一家小客棧,稍事換洗之後,便寫下大紅帖子,以“鄉晚”自稱,到宰相府去見張英。
到了相府,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場面,三人站在門外,不敢上前。
過了許久,從大門裡踱出一位老者,面帶慈祥微有鬍鬚,穿了一件古銅色的棉袍,揹著手踱出門外,後面跟著幾個人,都站在遠遠地。
老者看到三人畏畏縮縮地,便招招手,問他們是做什麼的?
三個人看這老頭挺和氣的,便老實地告訴他:“我們三人是從桐城縣來的,要來見老相爺。”
老者“哦”了一聲,緩緩地問道:“你們要找老相爺幹什麼呢?”
三個人實話實說:“我們三個人從家鄉進京,想謀差事。京裡一個人也不認識,只有來見老相爺,看看他老人家,念在同鄉的份上,賞個差事。”
老者點點頭說道:“要找差事,也得要有本事,你們幾個人到底有什麼本事呢?”
一提到這件事,這三個桐城縣人精神百倍,三個人都說道:“桐城縣是文風薈萃之地。那一個讀書人不是精通經史,熟讀詩書。至於那些詩詞歌賦,更是不消說得了。”
老者聽他們三個說得天花亂墜,便含笑說道:“既然如此,我要考一考你們。”
那三個人立即說道:“請出題,四書五經、諸子百家,老人家請隨便考。”
老者微笑說道:“用不著考那麼多,我只問你們,千家詩會不會念?”
三個人一聽,簡直感到很大的委屈,連忙說道:“我們桐城縣的人,三歲小孩也會念千家詩,何況是我們?”
老者說道:“我這千家詩的念法不同,不是普通的念法。”
三個人連忙問道:“是怎麼個念法?”
在他們的心裡想:“千家詩還有什麼不同的念法?”
老者說道:“現在我念個範例給你們聽,你們就照我這樣念。”
他就開始念千家詩的第一首“春日偶成”:“雲淡風輕近午天,傍花隨柳過前川,時人不識予心,將謂偷閒學少年樂。”
老者唸完以後,便說道:“這一首七言絕句,唸的時候,要將第三句的最後一個字移動第四句的最後一個字。你們試試看。”
這三個人一聽,可傻了眼,千家詩至少有幾百首,要一首一首去想,怎麼來得及?
其中一個比較機靈,立即想到一首,便念道:“清明時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