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寶姑娘又犯病了。”
餘慈眉頭一皺:“什麼時候的事兒?”
“有小半個時辰了。”
餘慈不再說話,加快了步速。
這幾日,寶蘊身上的禁制當然也發作過幾次,路上稍一算,餘慈便知道,時間較昨日又前移了一個時辰。
結合陸青臨走前,說起過“十魔內禁”之術的細節。餘慈大概估算出,此邪法以十二天為一個週期,如果不是刻意觸發,禁制發作的時間,將每日前提一個時辰,如此十二天為一輪,一輪過後,就是五到十年的壽元被抹殺。
寶蘊中此禁制前,尚是青春年歲,真按此算下來,也不過就是四到八個月的性命。這還要略去她在移南園中,遭受花娘子“驗證”時,耗掉的那些元氣。
餘慈走進臥房的時候,兩個侍女都是手足無措地站在碧紗櫥外,裡面卻沒一個人到裡面照顧,見餘慈進來,忙都跪下,有個膽大點兒的就解釋:
“是寶姑娘不讓我們進去。”
餘慈哪會在意這個,直接進了碧紗櫥,朱文英如影隨形,跟在後面,便聽那架子床吱吱呀呀地響,上面嬌小的身影在抖顫,扭動、掙扎。
床前,餘慈看到了寶蘊的臉。
令人絕望的折磨之下,寶蘊若還能保持容色煥發,那才真叫有鬼了,餘慈就見她面容發灰,雖有密密一層汗珠,卻也難見光澤。
在半昏迷間,寶蘊似乎也感覺到餘慈的到來,艱難睜開了眼睛,努力和餘慈對視。出人意料,她一對眼眸卻是晶亮。
寶蘊仍是什麼都沒說,事實上,她已經沒有了說話的力氣,可在眸光裡,那個意念、或曰乞求,便像是她燃盡生機而亮起的火光,從未有如此清晰。
這個仍給矇在鼓裡的蠢女人,正用她的方式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