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的意思是,那些礦場被你們得了。”
餘慈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金幢教的道友啊。”
“在下金幢教祖堂護法陳恩,敢問道友高姓大名?”
金幢教有祖堂、分堂之分,除了教中獨一無二的“教祖”以外,各堂都有經師、堂首、護法三階管事,以經師為尊、護法為下。
然而祖堂護法的地位,絕不比尋常分堂的經師差到哪兒去,從另一個角度講,金幢教所有的長生中人合起來,也不會超過十人,眼前這人就是一個,地位顯然不凡。
涉及辰光石,靈辰宗竟然比金幢教還慢一步,也怨不得他們被打壓得抬不起頭來。
餘慈笑道:“叫我寶道人便好。”
這是借寶蘊的名字來作怪了。
陳恩並不在意這名號是真是假,依舊用和善的態度道:“在下聽說寶道兄蒐集辰光石之屬,正巧教中產業存了一批,近來想要出手,不知道兄可有興趣?到我那邊詳談如何?”
他的態度還是比較誠懇的,哪知話音方落,正挽著那位豪客手臂的絕色美人兒,便嬌滴滴叫了聲“爺”,柔膩婉轉的嗓音,彷彿能從耳朵裡一路酥到人的心頭。
有那麼一剎那,陳恩都有些失神。
寶蘊可不理會別人,只是嗔道:“陪您趕了一天的路,奴可累死了。”
餘慈哈哈大笑,拍拍她的臉蛋兒:“你是越發地嬌貴了才真。”
說罷,他轉向陳恩,顏色一正:“陳護法,今天也不早了,他日再議如何?”
餘慈扮演的是一個“選樣”的豪客,可不是缺材料的窮鬼,這樣的態度非常自然,陳恩也沒辦法,只能訂下後約,但這麼一來,主動權便給丟得乾乾淨淨,他自己也覺得彆扭,匆匆消失在禁制之後。
“做得好!”
剛剛寶蘊的插話和表演,正合他心意,餘慈當然不吝讚美。
寶蘊妙目流盼,笑吟吟地,也不再說話。
餘慈不急著去楊名店裡,他與寶蘊一起出了坊市。
按照規矩,坊市是不留宿的,他們就在海岸邊的附屬城鎮中尋了地方住下。
同時安排常年駐此的信眾,調整情報渠道,關注楊名;也要洗玉湖那邊,與楊德聯絡上,做些前期準備。
將一切安排妥當,餘慈這才閒下來,拿起星鍊銅思忖。
寶蘊在後面為他捏膀子,把情人兒的模樣做了個十成十,順便也是好奇打量,最後大約是捏累了,乾脆貼著他的背脊,下巴點在他肩上:
“還差多少啊?”
“像這樣的精煉材料,最少二十斤,還有百年的祭煉,最後捏合成型,剩下十之一二也不錯了。”
寶蘊低笑出聲:“就是把俱淨坊的店鋪全掏空了,也不可能拿到吧。”
“可不是麼?就是魔門東支這樣的宗派,一年能入手二十斤,都要偷笑了。”
餘慈到這兒來,也只是想放出風聲,探探路而已。
高階材料,就像是美人兒,要麼就是單方面的死纏爛打,用時間來磨;要麼就是兩邊你情我願,一勾一搭……
明天去楊名那裡,也是有部分類似的目的。
正思忖時,脖子上忽地發癢,卻是寶蘊低笑著用牙齒輕齧他的外袍,一點點往下拖,溫熱的氣息撲在他面板上,似乎還帶著電流,躥動著穿過肌體的每個角落。
餘慈一怔,隨即微笑,反手輕撫寶蘊如玉的面頰。
“別鬧,咱們辦正事呢。”
“這不是正事嗎?哦……是不是奴家現在這樣子,不盡興?我去找個人寄身,咱們再玩?”
“哪有啊!”
餘慈哭笑不得,略一發力,將寶蘊拽到前面來,安置在膝頭上,隨即雙手輕撫上去。
寶蘊先是咯咯笑著,本以為餘慈是起了興頭,哪知隨後便有醇厚的力道透進來,自然化為陰陽,交相摩挲,直指她根基所在,全身暖洋洋的十分舒服,可這不是她想要的。
餘慈確實沒有起色心,他如今只是在探測寶蘊的根基,為以後打算。
寶蘊的狀態,必須要調整。
其實,陰陽之法雖是檢測“天人交感”的最本質法則,但他只懂皮毛,這種法門玄理深邃,不是千百年浸淫,很難真正領悟,還是用薛平治的兩儀環最好,現在他就是想著大概瞭解一番,回頭再讓薛平治幫忙。
餘慈做什麼,寶蘊很清楚,她不再嘻鬧,卻半晌不說話。
餘慈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