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到她的情緒有變化,先停了手:
“怎麼了?”
“先不用做。”
“只是先測一測,回頭……”
“做了我就沒用了。”
“啊?”
趁著餘慈一愣的空當,寶蘊從他懷裡掙出來,笑靨如花;“花言巧語的男子最不可信,其實你是盼著我找個大美人兒寄身玩吧,嘻,我去找人!”
“喂!”
餘慈跳起身來,而此時寶蘊已經化光而去。
有奼女陰魔的底子,寶蘊對女陰之氣分外敏銳,只要附近有女子,也可以連續跳變轉移,很難捉到。
餘慈卻知,寶蘊的情緒不太對頭,莫看她笑吟吟的,其實達觀背後,往往就是悲觀。
她是因為真情流露,不願在這裡失態,才避了出去。
可此時的俱淨坊附近,高人不少,可別碰了硬茬子,惹出事來。
餘慈憑著一線感應,追了出去,頃刻間便到了海邊。
剛到這裡,卻是有所感應,旁邊,寶蘊如幽影般現身,彷彿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又像是尋到了上好玩具的孩童,神秘兮兮地扯著他彎下身去,躲在高崖之上的亂石中:
“喂,絕色呢!”
明知寶蘊是攪亂他的注意力,餘慈也只能苦笑著聽之任之。
必須說,寶蘊也不是胡指亂認的。
此時,夜色已經周覆天地,可當視線越過俱淨坊三十六根金屬長柱,往遙遠的海天之間投射之時,卻能看到,海面之上,有一人影,男裝打扮,身姿清瘦,踏海而立。
雖是男裝,但寶蘊說是“絕色”,那就是女修了。
其實在這個角度,看不到那位“絕色”的面容,可即便是在黑夜的海面上,卻有著強烈的存在感,彷彿由內而外放著光,讓人一眼就注意到她的存在。
而且,那光是灼熱的,即便相隔數十里,都彷彿能燒到人的眼睛。
“好氣魄!”
以餘慈如今的眼力,自然能夠看出來,這灼然的靈光,有修煉法門的因素,但更多還是對方由衷而發的強烈的自我認同,是由內而外,節節貫通的渾然氣魄,以至於碾過了現實與精神的界限,彰顯了強烈的存在感。
如果非要找個人比較,餘慈會選擇陸沉……
至少那份氣魄,真的挺像。
或許是類比物件找得太誇張,餘慈對海面上那位,也是更關注了。
而且只看背影,餘慈有些熟悉。
還沒有等他從記憶中翻找出答案,便聽到天外有人尖嘯:
“帝天羅,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進來,明年此時,就是你的祭辰!”
這一聲嘯,當真是震動千里,恐怕那些還在睡夢中的修士,都要給驚起。
顯然,發嘯者是有意為之,這個舉動裡,充盈的是滿滿的惡意。
然而,海面上的清瘦身影連頭也不抬,回應什麼的,更不用說。
對充滿了惡念和殺意的對手,選擇了純粹的無視。
但包括餘慈在內的所有旁觀者,卻很難無視“帝天羅”這個名字:
“光魔宗的那個……”
“大日王?”
第一百一十六章 攔海天裂 凹凸之地(中)
一般來說,修士在通神境界時,可以在宗門附近歷練;到了還丹境界,已經能夠獨立出門遠行修煉,經歷已經非常豐富,很多人都是在這個階段就闖出名號。
可對於那些在修行路上走出很遠的修士來說,早期的名號,絕大部分都不會伴隨一生,換句話說,實在是當不得真。
因為還丹境界的修士,遠遠沒到定型的時候。最起碼也要等到步虛境界,道基穩固,修行路徑大致形成輪廓之後,才會讓人們一個穩定的認知。
可凡事總有例外。
某些資質、心性出類拔萃的,又或者是行事風格極其特殊的人物,給人難以移易的深刻印象,有一份較高的認可度,早早就得到響亮的名號,並能夠將其一以貫之。
“大日王”帝天羅,便是例外中的典型。
這位光魔宗未來的頂樑柱,在還丹境界,便因其強勢的氣魄和行事風格,如日行天,得了“大日王”的美名,特別是女子之身,能給人那般印象,當真不可思議。
她的名頭甚至引來日魔君的關注和認可,由此名頭更盛,能夠以中小型宗門的背。景,與那些大宗嫡傳相提並論。
最近幾十年,這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