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盟那撥人商量了一夜,各自底線,都很清楚,你呢?後聖大人也許會給你說他的盤算,我們這邊兒的,洗玉盟這邊兒的,你總要有所瞭解嘛!”
還有這種好事兒?
餘慈心中一動,已經給辛乙連拉帶拽,推擠下來。
“不要有顧慮,恐怕夏夫人巴不得咱們商量出個結果來。這能省她一半兒的心思,你信不信?”
關我屁事?
餘慈很想噴出這句,可看在當年辛乙聽聞朱老先生死訊,風塵僕僕,從域外殺回來的份兒上,還是嚥下去,並露出笑臉:
“那,晚輩就洗耳恭聽——看看貴宗是個什麼意思。”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心裡是有些發虛的,在勘天定元一事上,日前剛剛做的一些功課,未必就能應付得來,
還好,這具分身回來,已經與幻榮夫人搭上了線兒,此時便呼喚她隨時待命,準備解釋一些比較偏門的問題。
幻榮夫人是很快聯絡上了,可是,她坦白回答:
勘天定元,歷劫以來,幾乎都輪不到魔門參與,相反,往往是以“破壞者”和“搗亂者”的身份出現,對大局的把握還好,但部分細節,尤其是玄門內部的協商等事,很難幫得上忙。
那往往都是八景宮、清虛道德宗,曾經的上清宗宗主、核心高層才知道的秘密。
明知如此,又能怎樣?這時候,餘慈也萬萬找不到一個能夠幫他參詳的玄門高層,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坦白講,他寧願現在就和辛乙大戰八百回合,也不想搞這什麼協商。
開頭第一句,他就讓辛乙問得有點兒懵。
“後聖大人,究竟是要身登紫極,以一身擔宗門呢;還是要以身護法,靜待上清中興呢?”
餘慈險些就脫口而出:這有什麼區別?
還好,他調整了一下,先糊弄過去:“如何讓宗門興旺,就怎麼來。”
辛乙目光炯炯:“是否可以認為,後聖大人也沒有一定之規?”
“貴宗的打算,就是對我上清行事指手劃腳嗎?”
這話說得很重了,餘慈是不得不如此,否則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這種問題。
嘴上說著,餘慈腦中也如風車般轉動,想的是勘天定元過程中,神主發揮作用的相關資訊,也結合他自身的情況,思索辛乙話中深意。
勘天定元,是對真界天地法則體系的穩固和修正,自從巫神沉眠,真界自我調節能力出現問題之後,就一直如此,但據說,也是一直透過巫神所遺的紫極黃圖來進行。
要想操控紫極黃圖,神主身份,是非常重要的一環。
羅剎鬼王一個外來客,本質上又是血獄鬼府出來的妖魔,為何能在真界逐步站穩腳根?
透過勘天定元,“合法”劃歸的利益,也佔了比較重要的一部分,
畢竟,就以往真界而言,只有她一位“身列紫極”的正牌神主,要想充分發揮紫極黃圖的功效,非她不可。
上清後聖的橫空出世,某種意義上,改變了這種局面。
都是玄門中人,不管平日裡關係如何,在此事上應該比較高興才對,比如蕭聖人,最開始見面的時候,不就是非常期待麼?
但從辛乙的態度看,又不是那麼回事兒。
是八景宮的態度發生變化,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想到這裡,餘慈直接問出來:“同為玄門一脈,正該戮力同心的時候,貴宗對我們有什麼不放心的地方嗎?”
“嘖,剛剛你對夏夫人,可沒這麼咄咄逼人哪!”
辛乙笑哈哈緩衝了下,但後來,還是很乾脆拿出了“你明知故問”的眼神:
“仙聖縹緲可期之,神明當頭應律之,是我玄門一貫的立場,上清宗素來是執行最徹底的那個,三十六天神明,都是如此,但如今……後聖大人的難處,我們都理解,但焉能不擔心?”
站在辛乙的立場上,肯定是把事情說得再透徹不過,但餘慈理解起來,還是非常吃力。
最後還是綜合幻榮夫人的看法,大概理清了脈絡:
玄門在勘天定元一事上,至少是與內部相關的立場上,一貫是重自修,而抑神道,一應神明,都應是封召而來,加以律令,不會出現神明壓在修士頭上的情況。
上清宗以前是執行此法最為堅決的一個,三十六天神明,除了“三清”尊位,乃是道尊化身以外,包括“四御”在內,都是這種來歷。
但如今,上清後聖橫空出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