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做殺手,做警察。
聽了白夜的話,我鼻子就是一酸,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淒涼。我和白夜一樣,我們沒法改變自己的過去。我們只能做一個殺手。但我又比他幸運,至少我這輩子就可以和警方合作,不說能夠為自己還債吧,至少可以減輕罪孽。
這個時候我突然感覺臉頰和脖頸都是一熱,像是有什麼東西滴落在了我的身上,如果我身上背了個溫婉的小媳婦,那麼肯定就是她流淚了,為自己悲涼的遭遇所哀傷。
但白夜是一個異常高冷的人。在他的字典裡沒有眼淚。如果不是有必要,他連話都很少說。因此滴在我身上的肯定不是眼淚,而是血。
於是我立刻就意識到白夜為何突然就感嘆起自己的人生了,他肯定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於是我立刻就對白夜道:”你一定要撐住,一切會好起來的。”
可白夜的手還是漸漸的垂了下來,柔軟的搭在了我的胸前。
為了白夜能夠保持意識,我就一直跟他說話,想到哪說到哪,有一搭沒一搭的,因為我自己也是渾渾噩噩的。意識並不清醒,但他沒有回應我一句。
終於。我使出渾身的力氣爬出了這一長段的陡坡,而出了這陡坡,我發現我似乎真的出了那基地,而且不像是在之前那棟房子旁邊了,感覺這就是一條曙光用來逃生的通道。
眼前的光線微暗,但我隱約間能看到約莫幾百米遠的距離有很多燈光,應該是街道。
於是我立刻就長長的撥出了一口氣,然後立刻就興奮的對白夜說:”白夜,看,我帶你出來了,你再撐住,我這就帶你去醫院。”
但是說完這句話,我內心裡卻是惶恐的,這麼重的傷,先不說醫院救不救得了,就衝警方這次的部署。怕是剛到醫院就又要被抓了。
但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我拖著沉重的身子就準備離開這裡去找醫院。風雨小說網
然而就在這時,不遠處響起了一道低沉的聲音:”終於出來了。”
與此同時我看到了不遠處似乎有一道人影子,這令我的心立刻就揪了一下,草,肯定是曙光的後手,簡直是不給人活路啊
不過很快我就覺得不對勁,這聲音似乎有點熟悉,對,是金澤的聲音
果然。剛想到這,我就看到金澤的身形慢慢顯現了出來,他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幾天沒見,金澤看起來消瘦了一些,但眼神卻越發的堅毅,他依舊是那麼的自信。
金澤手中舉著一把槍,黑漆漆的槍口正對著我和白夜。
以這樣一種方式和金澤碰面,說實話心裡有些尷尬,但這並不重要了,我立刻就對金澤說:”快,快救人,其他的話以後再說。”
而金澤卻直接說:”陳木,你們被捕了。”
我急切的說:”抓我可以,但先救人啊,快點。”
金澤卻突然將槍上了膛,他拉了保險栓,然後用槍指著我,冰冷的說:”你們就不該從下面出來,你們本就該死在曙光的基地。”
話音剛落,伴隨著一道槍響,金澤就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這一刻我心如死灰,殺手與警察,我們註定是格格不入的兩個陣營,我們不可能是朋友。
然而就在我大腦一黑,即將暈倒的時候,金澤突然就幾個縱身來到了我的身前,他微微一彎腰,肩膀一沉,就接住了我和白夜。
然後金澤並沒有說話,只是立刻就背起了我和白夜,直接就朝外面走。
而這一刻我才意識到金澤那句話的真正含義,他剛才開槍並不是真的射殺我,他這只是假象,他意思是我和白夜已經死在了曙光基地的爆炸中了。
想必這一切也是方青河安排的,方青河果然沒有食言,他真的要保下我
而我之所以暈倒,並不是被金澤的子彈給擊中了,可能是體力不支,加上吸入了毒氣。
被金澤揹著,我整個人就有了很大的安全感,而金澤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居然很快就揹著我和白夜出了這裡。
我看到不遠處已經有一輛準備好的救護車了,當我和白夜都被送上那輛車,我才徹底的鬆了口氣,然後再也撐不住了,昏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當我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時,我感覺全身酥麻沒有力氣,很快我就發現我躺在一張病床上,這是一個單獨的病房,並沒有看到其他人。
當我醒過來,很快就來了個護士,他幫我拔掉了一些儀器,又換了拼吊水,然後叫我不要亂動,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