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原默然:“你這麼想?”
“我不能不這麼想。將來如果全面開展,南營歸於我帳下,用你的話說,就是置你這太子於何地?其實,還可以再追加一句,置皇上於何地?我一個人的兵力比他的親生子多得多。”
江原慢慢道:“制衡各方是當權者的自保之法,父皇連我都會制約,他這麼做,也是常情。”
我面色坦然:“別說了,我不會交出那一半兵符。如果韓王要調動軍隊,調動多少,用於何處,必須與我商討。經過我同意後,我才會當眾與他勘合兵符,親耳聽他向將領們釋出命令。”
江原面色一變:“這戰役與你無關,甚至我也不會直接參與。你這麼做,等於要干涉軍政。”
“你說與我無關?後方穩定難道不是由我保證?韓王可以在前線指揮作戰,但是他的一舉一動直接影響到我。我如不知道他行動合理與否,也許被越軍攻破城門都不知道。”
江原沉聲道:“你將韓王立功的機會握到自己手上,父皇不會允許。”
我嘴角一彎:“皇上只知道韓王立功心切。我剛剛領了罰,也急切需要立功,為什麼不把機會讓給我?”
“凌悅!”江原不可思議地望著我,似乎想要說任性也得有個限度。
“覺得奇怪麼?”我視線靜靜停留在上方某處,好一會才道,“江原,我有點害怕。我害怕再經歷那樣的事,一心為國,到頭來任人宰割。”我說著轉頭朝他一笑,“所以我要把兵權牢牢握在手中,從今後我用力量說話,不單單隻當某些人的棋子。”
163 第九十六章 幕後殺手(中)
江原眸子一顫,立刻走到我身邊,有些擔憂地看我:“凌悅?”我緩緩與他對視,只是不說話。江原俯身將我抱住,安慰道:“別亂想了。我絕不會讓你遭受在南越那般境遇,更不會允許誰猜忌你,包括父皇,誰也不行!”
我抬了抬手,也抱住他,低低道:“軍人以戰功立身,報效國家為己任。南營數十萬將士駐守南疆多年,與越軍交戰經驗豐富,我曾說,將來攻城之戰,必然用他們作主力,實在不願他們這次戰鬥中被用作草芥一般。而且此戰若非大勝,還是無法扭轉魏軍的心態。”
江原將我推遠一點,皺皺眉,似要看透我的心思:“南越軍務,你就不能置身事外一次?”
我搖頭,堅定道:“除非世間沒有凌悅。”
江原沉思片刻,終於道:“兵符你先留著,等到正式開戰再說。此事先不要聲張,也決不能讓韓王察覺,假若父皇問起,我跟父皇解釋。”
我一笑:“你放心,我會給魏國帶來一次全勝。”
江原懷疑地看我:“可我對你不放心。”
我拿眼梢掃他一眼,起身將他推開:“太子殿下,對著枕邊人還要疑神疑鬼,豈非悲慘至極?”
江原聽了面色立時舒展,一把抓回我,低笑道:“越王殿下,你不該說這句話。”說著掐住我的腰,抵在桌上。
我腳下一滑,剛剛站穩,發現他已經在剝我的衣服。心裡暗罵禽獸,腳下一絆,反身把他壓住,低下身來笑道:“太子殿下,該我來。”
江原似覺好笑:“你?”
我抬手蓋住他的眼,輕咬他的嘴唇,接著學著江原的樣子,又吻他的胸口。江原嘴角帶笑,伸手欲如往常一樣將我攬住。我暗暗一笑,及時退開,早躍出門外。
江原跟上來,恨道:“凌悅,你引誘我。”
我詫異道:“才親了幾下,殿下忍不住了?”
江原狠捏我:“晚上再跟你算賬。”
我微微一笑:“我今晚住軍營,殿下不怕惹人議論,儘管來。謝廣行的船模到了,殿下要跟我同去看麼?”
我拉著江原來到自己住處,命早已等候在旁的護衛開啟木箱封條,最後只留謝廣行派來的兩名副手在側。只見送來的船模共有十餘種,大的約有一尺來長,小的約有半尺,外形構造與真實戰船絲毫無異。
副手從旁解釋,這其中戰艦載重從五百石到一千五百石不等,除去槳手,可容納士兵一百到五百人。戰船水密隔艙增多、增固,上與船舷艙壁牢固相連,船帆少則三帆、多則七帆,以利於迅速移動,降低被敵船擊沉機率。快艇則以速度為重,容納士兵十到五十人,有的快艇經過巧妙設計,以迷惑敵軍,達到進攻目的。
江原邊聽邊扯動一艘戰船模型的拍竿,問道:“怎麼沒有大船?”
我道:“這是我與謝先生商討後的決定,首批戰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