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2 / 4)

籲公平、多元、人本、憲政;及對權利的保護和對權力的限制。只不過;他的眼中已經能夠容下沙子;他把醜惡理解為太陽的黑子——那也是生活中的一部分。

每次與章敬平的交談中;他都會提到一個自創的詞:世俗智慧;現在他又從已故的佛學大師趙樸初那裡學到了一個新詞:圓融無礙。老實講;從世俗智慧到圓融無礙;我認為是章敬平的一個精神退步;因為世俗智慧講究的是為人處世的堅韌與柔韌;而圓融無礙;在我看來;則容易被放大為價值觀上的左右逢源。

儒家講究的是禮治;佛家講究的是慈悲為懷;但正如春秋時期最尊崇周禮的徐國滅亡得最快一樣;我們身處的不是大同社會或者人間佛國;相反;卻是遵循*裸叢林法則的利益吃人的社會。一個人願意克己復禮或者以身飼虎是他的美德;但面對權貴資本化惡疾已顯的當今中國社會;如果一個知識分子卻在倡導圓融無礙地看待分明的黑白;則有似倡導掩耳盜鈴;無異於給攫財大亨掠奪之手開方便之門。

自1984年中國啟動城市改革以來;“陣痛”二字便成了醜惡頭上的遮陽傘;只是20年了;陣痛之陣不見終期;痛楚卻越來越大。在《向上的痛》一書中;章敬平刻畫了中國的兩副面孔;一個是GDP高速增長的欣欣向榮的中國;一個是弱勢群體在繁榮的悖論中痛苦掙扎的面孔。在《拐點》一書中;他宣稱;任何不懷偏見的人都應該承認;2000年以來的中國轉型之痛;到2003年年底;已呈現出一條向好的方向轉變的清晰的時代曲線。必須承認;我們這些城市裡的知識分子都是改革的既得利益者;沒有切身感受到被損害和被侮辱;但不代表另一些人;包括最沉默的農民和最有紀律性的產業工人;沒有被損害和被侮辱;更多的人能夠吃得起肉;不意味著瀰漫於整個社會的敵意和怨恨足以消除。我們今天都意識到;自我資源資本化式的發展道路和惟生產力的GDP決定論;是對未來的透支和對下一代的代際剝削;那麼;“向上”等於“向好”嗎?做過股票的人都知道;拐點之後的下跌往往更為慘烈。

這已經有些危言聳聽了。但在我看來;體制外知識分子的本分就是提出問題;或者說是“永恆的批判態度”;作為幕僚和學而優則仕的體制內知識分子的最大價值則是給出解決問題的方法;也就是說;對媒體和體制外知識界來說;批判性更重要;對體制內知識分子來說;建設性更重要;兩者缺一不可——甚至可以說;在出現“非繁榮”發展的時期;只有保持持續的批判;才能促使最終的制度建構能夠走上務實、平穩和明智的“建設性”道路。這兩個群體的不斷互動;才可能保證政策在權衡中尋找到最不壞的次優選擇;並儘可能兼顧更多人的利益;使中國改革的每一步都能夠產生正和效應。而要達到這一點;現在遠未到歡呼的時候。

最後我要說的是;如果您反對我的觀點;請您去看《拐點》一書;那裡系統補充了我過於強調批判性的偏頗;如果您贊同我的觀點;也請您去看《拐點》;因為必須看到光明;批判者才有勇氣和希望繼續前行。(商務週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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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滄海一聲屁

21世紀的最初十年,即將彈指而去。糾結於昨日和今日的中國,正在憧憬明天。

所有形容中國昨日、今日和明日的語辭,都將留下無休無止的爭論,外國人爭論,我們中國人自己也爭論。儘管中國就在我們眼皮底下,我們本身就是昨日中國和今日中國的一部分,但是,任何妄圖定義中國的嘗試,都讓我們感到惶恐和焦慮,猶如考場中拿著考卷盯著考題內心茫然無從下筆的考生。一旦考場鈴聲響起——交卷的時刻迫在眉睫,我們只得硬著頭皮說:我們生於一個光明和黑暗膠著的時代,我們生活其中的國家正處於一個不確定的狀態。

我相信,這樣的答案是不能矇混過關的。可是,誰又能夠給出清晰的定義呢?誰能告訴我昨天的中國是什麼樣子,今日的中國是什麼樣子,明日的中國又將是什麼樣子?誰又能用三兩個形容詞,評論即將過去的21世紀的最初十年?

說不清楚就不妄言。我且將過去數年評論中國的若干文字整合於此,它們有時候評論的是一個人;但它們更多的時候評論的是一件事,比如一個貪官的倒下,一部影視劇的爭議,一份法律檔案的問世。

這些一事一議的評論,是我作為媒體評論員發出的聲音,它們有時候代表一個報刊的立場,有時候是我對21世紀最初十年中國某個角落某件事某個人的看法。我不是擁有真理的聖者,我也不是大言欺世的騙子,我的看法,對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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