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你要自己想辦法,讓林希湘的公司生存下去。看來童振遠是把好手,是嗎?我正在設法再給你幫一點忙,不知能不能起作用。總之,你要用你自己的力量。這個公司是你的根。”
楊懷軒想起昨天上午,他騎著摩托車猛追林希湘的情景。冷靜地想一想,他不僅是想讓公司生存下去,他還希望能保護林希湘這個人。說不清為什麼,他對她就是有一種好感,或者是一種敬意。他為她走上了這條路而感到惋惜。他問:
“我有一個想法,不知能不能說?”
“什麼?你儘管說吧,和我你還客氣嗎?”
“你說,我們能不能招募她,讓她為我們工作?”
“不行,至少現在不行。”他想了一下,加重語氣說:“不,絕對不行。讓水自己流吧。你的工作很重要,決不能輕舉妄動。我們需要你專心致意地做自己的工作,十年後你的工作會更重要,你明白嗎?”
“是的,明白了。”
“那麼,就這樣吧。你要多保重,可能有很長一段時間我們會沒有聯絡,但我會時時想著你的。”
“謝謝,我也會的。”
“再見。”
“再見。”
楊懷軒摘下耳機,關了電臺。他坐在凳子上默想了一會兒,這才站起來去敲壁櫥門。
他出了夾層,女人手裡拿著鑰匙站在壁櫥的旁邊。他想了一下說:“下個月我要去香港,你準備好護照和必要的器材,在後面跟著我,然後去臺灣。你要做好留在那裡的準備。”
女人笑了笑,“沒問題。”
楊懷軒點點頭,“好,細節咱們以後再說,我走了。”
她把披著的衣服扔在床上,“你走的時候鎖好門,我就不出去了。”她在床邊上坐下來。
凌晨 3點55分
這一晚上寧佩雲都是在不安和懊悔中度過的。她懊悔的是昨天晚上她的浮躁,她真不該那樣和他爭吵,說一些不該說的話。說到底他是個警察呀,她連這一點還不明白嗎?
她說不好她如果不吵著回北京,童振遠不送她去機場,情況會不會好一些。下午,童振遠正在會議室開會的時候,她在地下指揮中心看了白雲飯店門前的錄象,這種懊悔就更加強烈了。她覺得那可能會完全不一樣的。
童振遠晚上回來吃飯的時候,她已準備好了晚餐,既可口又不過於豐盛。吃飯的時候,總是說一些可笑的家庭瑣事,想讓自己的快樂感染憂鬱的丈夫,但效果並不明顯。
他們很晚才上床睡覺,睡得都不安穩。到後半夜的時候,兩人都醒了。時間還不到四點鐘。他們互相觸控著,不用開口就明白了對方的情意。他們覺得,有愛就能說明一切了。
電話鈴突然響起來,使童振遠吃了一驚。他拍了拍妻子,讓她別動。他起身去接電話的時候,心裡就有些不安起來,他知道這個時候來電話,從來就沒有什麼好事情。
寧佩雲開啟臺燈,欠起身看著他。
他拿起電話聽了一下,又放下,回頭說:“準是‘部長’老頭來的。讓我用安全電話。”他披衣下床,進了書房。
寧佩雲也下床,跟他進了書房。
童振遠從辦公桌下面拿出安全電話,把耳機貼在耳朵上,靜靜地等著。不一會兒,耳機裡就有了聲音,是“部長”:
“童振遠嗎?”他問。
“是我。”
“你發來的電傳我收到了,剛剛看完。”
電傳是他下午開完會後草擬的,然後交省廳機要處發出去。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了“部長”手裡。
“部長”接著說:“一句話,你失敗了。”
童振遠忍不住攥緊了拳頭,“是,出了些意外。”
“不要找理由!”乾脆地說,“蠢就是蠢,對蠢人來說才有意外。”
“是,我疏忽了。”
寧佩雲站在他的身後,輕輕撫摸他的肩膀。
“這才象句話嘛。有問題先找自己的原因,才能有進步。好了,誰也不是常勝將軍,這件事過去了。你那裡暫時也幹不了什麼了,到我這裡來。我現在在哈爾濱,我要你來乾點正事。”
童振遠咬了咬牙,“部長,我能不能暫時不走?”
“你說什麼?”老頭有些意外。
“是這樣,部長,我這裡的事還沒有完。我請求您給我一點時間,把這裡的事幹完了,你叫我下地獄都行。”
“部長”笑了起來,“不要這麼認死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