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戰爭!”
現在輪到片島感到驚訝了。
“我發明的東西威力無比,當全世界知道之後,人們決不敢再互相拿起武器了。因為我能主宰世界,所以能命令他們這樣做。例如,我能摧毀一個什麼島嶼,譬如說阿列尼達島,並向大家展示,我具有什麼樣的威力。我將下令停止戰爭。片島先生,我不是叛徒,我在為人類服務!”
克列諾夫滿臉通紅。由於激動,他把自己那杯清咖啡潑翻在桌布上了。
日本人嘲諷地笑了一下:“伊凡·阿列克謝耶維奇,您急躁了!這不好,急躁已不止一次毀了我的前程。當然,叛徒這字眼是種凌辱,因此我理解您。我自己作為一個貴族在類似的情況下,也是因為忍受不了凌辱面失去自制力的。只是因為這是高尚的,天皇才寬恕了我。從那時起他只派我從事公開工作了。”
“我不是叛徒,片島先生!”
“您是誠摯的,同行,我看到這點。然而,不管怎樣,您的言行不一。”
“這不對,片島先生!”
“您幹嗎要向交戰各國的軍事專家們展示自己的發明呢?”
“什麼軍事專家們?”
“難道需要向您一一列舉那些不反對購買您的發明並正在同魏爾特的聯合公司就此事進行談判的各交戰國嗎?”
“這是駭人聽聞的……一下子就同交戰國雙方!”
“哦,這沒有什麼可驚奇的。通常都如此。敵對雙方之間一向就互相買賣軍火的嘛!僅僅是光從美國或英國的企業主那兒為瑞典或挪威把這些貨物買來,然後再把貨物從那裡轉運到所需要的地方去。當然,由於增添了麻煩得付一定的費用。”
“胡說!”
“伊凡·阿列克謝耶維奇!您和您的老師巴科夫的發明在軍火交易所已經開了價,並且誰的價錢出得最大,它就屬於誰,這些難道您不知道嗎?”
“凱德,您在誹謗!這太可怕……太可怕了!要真是這樣,還不如您那時就把我殺了呢!”
“我也這樣想,如果真把您殺了,倒反好些,可是……有什麼辦法呢!日本人是善於屈服於命運的。”
“我不相信您。您在誣衊我的朋友弗雷德。我要求拿出證據來!”
“要是我向您提供了證據呢?”
“那麼,我以對莫德的紀念來起誓,無論是誰都永遠再也看不到這項發明了。我的天哪,可我這個蠢人,還幻想過技術大軍呢?”
克列諾夫用兩個拳頭把太陽穴壓得隱隱發痛。
日本人取下眼鏡擦著。
“好吧,克列諾夫先生,”他改用英語說,“我努力向您提供證據。請您保持常態,就象我們沒有過這次幸福的會面似的……請允許我祝您……”
上校站起身來,行了個舉手禮。
克列諾夫一動不動地坐著,仔細看著桌布上黑色油汙斑。侍者兩次很有禮貌地建議換一下桌布,他都沒有反應。
第三次他舉目望著待者,用侍者不懂的話言說:“我的天哪!我怎能相信……幻想家!”
“正是這樣。”侍者說。
“難道我僅僅是他們手中的一件工具嗎?”
“正是這樣,先生,必須換一下桌布。”
奇怪的客人默默地站起身來,沒有付賬,就朝出口處走去。
侍者想阻攔他,但後來決定同他們的領班商量一下。
領班向克列諾夫的背影看了一下說:“你怎麼啦,你怎麼這樣!要知道他租的是旅館裡的頭等房間啊!”
“真的嗎!”
魏爾特在樓梯上趕上了克列諾夫,在他肩上拍了一下,附耳低聲說:“他們都到了!”
克列諾夫以最大的毅力剋制住自己,轉身向著弗雷德裡克,看了下他那開朗而富有男子氣的臉龐,一條傷痕穿過左眼因而有點毀壞了面容。
難道對特務和殺人兇手應當比對朋友還信任嗎?不!敵人想要在他們之間煽起不和。決不能讓他得逞!他馬上就把這一切告訴弗雷德。
“我們上飯店的小客廳裡去,我已租下了,用整整一個晚上。那裡將舉行我們公司的第一次會議。你幹嗎站著?我們走吧,要知道,都在等著我們呢!”
“需要馬上就去嗎?”
“當然囉!大家都已經在那裡了。我是來接你的。”
克列諾夫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弗雷德拉住他的手,拖著他走了。
第九章 消滅戰爭公司